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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窃私语的男生回头瞟了我一眼,但是他们又很快被外语老师严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成了透明人。
这段时间我所听到自己的故事有两个版本。
第一个就是大家所说的仇杀,我的父亲动用私权把凶手的身家全部黑掉了,使得原本就不富裕凶手家庭无法再搞定温饱问题,随后凶手便走上了复仇的路。
她为了吓我父亲,仅仅是杀掉了她以为的我室友,仅留我一人活着,但是杀错了宿舍,最终剩下的那个女生承受不住室友死亡的压力在宿舍上吊。
这个版本比较官方,普遍认为是想以此来吓倒我,然后致使我精神崩溃,来让我父亲以后能活到愧疚中,事实上南商军方面也是基于这个版本为我准备破局思路的。
然后就是第二个版本,这个版本在学生间流传度更广,他们年轻的心更是因为这件事对我真正的感到恐惧。
那就是我是个女巫。
我不知道这个版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传的,但是,这确实已经成为了他们对我的共识。
因为她们的死法真的太过于残忍了,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活着的人类看到这种如此震撼的场面都会不知不觉想到妖魔鬼怪。
学生们,十几二十岁的人,遇到了这场景一定会终生难忘,在以后生命中的每一刻都当作一个梦魇去对待。
在这个版本中,一个离奇发疯的清洁工,在学校呆着的几年来从未出事,然后突然有一天冲入了女生宿舍残忍杀害了三名同学,并且在他们身上写下了我的名字。
清洁工是中了邪,她在向我献祭阴气极重的女性尸体。
我是邪神在人间的附身,南商军为了封住我将我带到了一个无人的宿舍,二十四小时严加看管,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惧向外界发布了第一个版本掩人耳目。
但是南商军却不知道我依然在做法然后将宿舍中最后一个还活着的人弄死了。
因为是男爵女儿的原因,南商军就算知道了我是女巫也没办法,只能在外界不再讨论这件事之后将我放了出来。
这个版本是在网络上开始流传的,用了加密账户,的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情真意切,有理有据,甚至让我在心态极度失调的时候陷入了长时间的自我怀疑。
外语老师依然在平静地讲课,但是现在整个教室,不知道有没有一个人,真的在听呢?
转眼到了午饭的时间,我低着头在食堂内走着。
整个食堂的人熙熙攘攘,非常的热闹,饭菜的热气和学生们的说话声使得这里看起来就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所有人就像是看不见我一样行走和吃饭,但我又深切地感受到那一双双的眼睛都有意无意地往我的身上飘,我在今天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眼神也是能讲话的。
“女巫”和“杀人犯”。
我拿了饭,寻找着座位,大家很自觉地给我让出了一个桌子,整个桌子除了一个早就坐在那的人以外啥都没了,那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钟悦何。
她长得非常的漂亮,任谁都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发现她,而且这个人的工作能力很强,成绩也是整个学校里面数一数二的,我和她接触的不少,主要是在之前学生会主席选举的时候她一直在寻求着我的帮忙。
我不喜欢参加这些,但是钟悦何找到了我的一个好朋友齐陨的帮助,最终我念在他的情面上帮助了她。
我男爵女儿的身份在学生会主席选举的时候十分影响着整个票局的走向,因此当时我的选择十分重要,在最后我投了钟悦何,也使得她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周碳。
我坐到了她的对面,十分平静地放下了饭,她也微笑着看了我一下。
钟悦何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差点把手里的勺子抖掉。
“你们在讨论我的事吗……”我笑着问钟悦何。
钟悦何笑着回答:“学校里是有不少的同学在讨论这件事……”
“是吗。”我回答,我深深地感受到了钟悦何的不自在,感觉到了她的害怕。
“听说,茜儿,是被下咒弄死的……”钟悦何说,她手中的汤勺突然掉到了桌子上,她整个人都突然抖了一下。
我没有回答,仅仅是看着她。
“茜儿不是在宿舍里吊死的吗……”钟悦何说,“她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写上了你的名字,就是……”
“你是在怀疑我吗?”我颤抖地说。
“不是……我就是觉得,学校里这么多人都在传这件事,我当然也觉得这事很不正常,所以……”
我站起了身,往后退了一步,眼前这个之前和我如此熟悉的人如今居然让我感到如此陌生,她的话语为什么能如此的尖锐与狠心?
“你居然……真的在怀疑我……”
我慢慢地后退,此刻我看到了全食堂的人都转头看向了我,他们卸下了毫不在意的伪装,彻底显现出了他们心里对这个离奇案件最大的危险人物,也就是对我的真实态度。
几百上千双眼睛,比摄像头还准确,比利刃还尖利,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范围将我整个人包围。
受害者朋友们那愤怒和仇视的眼神,普通学生那恐惧和不解的眼神,受到官员压迫的家庭的孩子们,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学生。
钟悦何摊开手,她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在桌子的对面淡淡地看着依然在不断后退的我。
我跌跌撞撞地逃离现场,整个食堂一切的景色现在就像是幻影,从我的两旁晃过去,我的脑子又放空了,如同一张巨大的白纸,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现在我心里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是害怕?是被误解的难受?还是愧疚?
应该是被误解的难受多一点。
从我出生以来到现在的十八年,我从来没有见过死人,我也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他人当作瘟神一样对待。
我是从来不相信命的一个人,在我的世界里,我认为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有理由有原因的,都是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的。
但是现在我所遇到的事情就是命,就是完全不合理不按部就班的,是我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所不应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