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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死了之后后代依然能够在南商发光发热，那么可能就是在其他的地方了。
罗茜儿的墓很安静，也相对完整，大家普遍对这个没什么来头的家伙没有什么仇恨感，而且一个花季少女的死亡多少让大家还是有点下不去手的。
当然这不妨碍墓碑上面沾着某些不可名状的排泄物和被湿透砸过的痕迹，没办法，就算管理人员再严格，对比起来千都水群众们对当官的坏态度也是杯水车薪。
事实上呢，很多当官的也没有坏到那个地步，很多群众也没有难以生活到那个地步，但是他们总是把自己带入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于是最终他们就真的成为了这样，勉强也能理解。
吴梦琳和陈枫明用扫把和拖把换了不少时间帮罗茜儿的墓打扫，两个人都很认真地擦拭着每一处污渍。
虽然说吴梦琳看起来对已经死去的罗茜儿并不是很感冒，但是在罗茜儿死之前那个家伙是唯一一个能够和吴梦琳走得这么近的家伙。
吴梦琳可以把罗茜儿叫姐，而要是让吴梦琳把乔舒叫姐那首先得先把奥罗拉证明是平的。
香和纸钱散发着一股奇怪但是不难闻的味道，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在墓前站着。
吴梦琳是一个无神论的唯物主义者，信仰着来自地球的红色异端教义，她认为就算说了话也没有用，死了就是死了。
陈枫明也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是一年没见过面熟人再一次见面，相遇的时候有一些尴尬。
明明以前她去千都水读书的时候半年回来一次都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但是如今却感觉到说什么话都显得有些奇怪，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又感觉眼前的这个罗茜儿好像也变了一个人。
吴梦琳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陈枫明，陈枫明看向了她。
“你要不要和姐姐说几句话。”吴梦琳说，“我会在外面等着你的。”
陈枫明伸出一只手，但很快又缩回去了。
“算了，我今天只是来看看她，没什么，回去吧。”陈枫明说，“我想等以后有机会，再和她说。”
吴梦琳一只手叉着腰。
“好吧，反正现在要是姐知道了你这个样子，你和她说话她肯定会生气的。”
“会吗……”
“肯定会。”吴梦琳说，“你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生气的样子吧，她也不敢在你面前生气，因为你会说她矫情。”
陈枫明咬了一下嘴唇，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姐一直都说你是个很厉害的人，对你盲目的信任甚至有些崇拜，觉得你可以克服一切困难，结果谁能想到你会因为她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她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的。”
“她的问题，看着似乎是崇拜，但有些时候也是一个枷锁。”陈枫明说，“我被看得太高了，我并不是她所想的超人。”
吴梦琳指着墓碑：“你不是信神吗，你现在就在她的墓前说这种话，要她真的有在天之灵，她不真的被气死了？”
陈枫明将手放在了墓碑上。
“只能说我不是超人，现在不是。”
吴梦琳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给罗茜儿的墓鞠躬了一下，虽然她不信神，但是最终她还是向这个死去一年的人表示了自己的尊敬。
“走吧。”陈枫明说。
两个人离开了墓前，朝出口前进。
沉闷的墓园飘着灰尘，结合昏暗的环境，让这里多少有些凄凉。
“其实刚刚。”吴梦琳说，“有个人一直在远处看着我们，差不多是在当时四点钟的方向。”
陈枫明有些不以为然：“多半是管理员吧，毕竟这里太多人对墓碑搞袭击了，甚至之前还有过掘墓的，被关注很正常。”
“衣服确实是管理员的。”吴梦琳说。
“你的眼睛倒是很尖。”陈枫明说，“其实你更符合超人这个设定，跳级跳一年，来到这个国家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能掌握我们的语言，银花会语也考完了，当之无愧的天才。”
“要是你把玩的时间用在学习上，不会比我差多少的。”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来到了大道。
吴梦琳走在前面，看不出来有什么波动，陈枫明确认了此时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陈枫明算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向了吴梦琳刚才说的位置，这里视野开阔，刚刚好就是一个能够看到刚才正面四点钟的一个方向，对方完全无处可躲。
确实是一个管理员，他被陈枫明看到还抖了一下，然后和陈枫明对视了一会。
这个家伙以前没有见过，气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是乏味，不是中央军，也不是刚才在外面见到的南商军，就是一个普通的管理员。
陈枫明撇了一下嘴，继续跟着吴梦琳的身后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