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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明把手放进了兜里。
“阔少你不用资助我。”老头说，“之前法卫大人也想给我钱，但是我拒绝了，我希望，靠自己回去一趟，当然回不去也没办法，因为我灵魂早就被抽走了。”
陈枫明感觉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贤者，一个受尽打击，对生活还都能通透看待的大贤者。
“这次拜访，受益良多。”陈枫明说。
“还好吧，我说和南商无关的事情太多了，我的错。”老头说，“我排练了很多年怎么和别人讲自己的故事，但是要真的讲出来还是把握不住时间，抑或是你完成了你的事，再来听完也好。”
“我会的。”陈枫明说。
告别了老人，陈枫明和严于川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回到了车上。
“有头绪了吗。”严于川说，“还是我分批来问你。”
“分批问吧，我有些东西理解的模模糊糊的。”陈枫明说。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南商发展不起来，根据老板说的话。”
陈枫明静静思考了一会。
“我猜，是因为管理的原因，公国权力管控问题，和昭安利益冲突，所以没有办法复制中央的模式，甚至还和昭安针锋相对，再加上南商自己体制的腐败问题。”
“嗯，然后呢。”
“然后暗地里还发生了和昭安敌对的现象，私通了地球，你们法卫才会来调查。”
“说的对，那核心问题是什么？”
陈枫明懂了什么：“削弱公国的自治权，加强昭安权力，让昭安更好管理公国，这样就能让公国更好发展，对危害国家的行为更好解决，要解决的话……”
陈枫明突然想到了之前的新闻。
“《公国自治权力法案》吗……”
严于川点了点头：“你完全明白，所以中央军入商了，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入商，这样做风险太大，几乎是明面上说明了敌对。”
陈枫明有些诧异：“那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和你们给我的任务，还有罗茜儿，都有什么关系？”
严于川轻蔑地说：“这就是第二个问题，自己去想明白吧。”
陈枫明知道自己不好再问了，于是在严于川开车带他回去的路上都变得沉默不语了起来。
罗茜儿的死和这些宏大叙事又有什么关系？那个713案件又扮演恶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陈枫明整个人又有点蒙了，他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罗茜儿一个南商大将的女儿，这个身份上面确实是有点问题的，加上713案件一系列奇奇怪怪不能理解的事……
男爵的奇怪态度……
男爵……713……欧占满……自己的母亲……地球的间谍……公国权利自治法案……
“我相信，我什么都相信，就算是奥罗拉要毁灭，你也可以成为我心中所想的那到希望之光。”
罗茜儿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为什么？为什么这句话让陈枫明久久不能忘怀？他们这些谜语人都想要说什么？
回到家的陈枫明浑浑噩噩，他有一种又回到了查罗茜儿时间的无力感，这一次的运算量完全不是一点点就能解决的。
重新排列一遍，罗茜儿自杀了，713宿舍案，此前法卫入商了，罗功鑫和南商文官关系不好，属于中央派成员。
南商和中央关系不好。
自己的母亲是在地球的间谍，负责收集地球的情报，法卫是为了调查南商政府与地球政府私通证据的，这个时期是昭安要解决南商与地球问题的时候。
再排列一遍，自己母亲在地球被背叛，死了，法卫入商，调查南商私通地球案，罗茜儿是亲昭安派南商大将的女儿，南商私通的官员必然是知道自己害死了一个间谍后这里会被查。
罗功鑫退休，罗茜儿死，这个实在是太巧合了，完全不可能是自然发生的……这也是除非怀疑南商政府的原因。
南商军封校，乔舒依然能走读回家，而且没有继续多查，这代表了男爵知道凶手没有威胁了，乔舒的女巫事件闹得这么大男爵毫不作为。
难道是……
陈枫明心里面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脑海中的男爵突然一下子变得越来越恐怖。
但是《公国自治权力法案》和刚刚老人说的话这是另一回事啊？为什么严于川要专门让陈枫明解密？
不重要，现在陈枫明有一个更大的难题。
之前所有南商军的眼神和墓园里面管理员与南商军在干什么陈枫明都已经很明了了，为什么男爵会关注陈枫明也很明了了。
陈枫明是一个昭安人，他祭拜罗茜儿，又接近了乔舒，被关注了。
他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男爵的假想敌，所有要素集结。
男爵拿自己女儿当做筹码，杀害了罗茜儿，除了昭安那边参与了这件事调查的人，怀疑谁都没有人会怀疑是男爵干的。
陈枫明接近了乔舒，跳入了本不是为了他而设立的圈中。
他粗暴地闯入了中央和南商的斗争中，粗暴地跳入了这场对决。
他成为了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