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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反而这种直率的问法更能将对方逼到一条有话说话的地步，要是想破解，那么只有直接的威胁或者是恼羞成怒，后一种大概率不会出现，出现前一种的话……那会带来很大的信息量。
这时候的朱再归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任何一个人看到现在的他都会觉得他其实是在思考怎么回复的话术，而且还尽量装得隐蔽。
实际上朱再归是真的有点不知道，他假装思索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从中央军出发到南商到现在的几天时间，姒殷莲只够时间和陈冬交涉，他根本没有接到情报。
陈国立等待着“思考”的朱再归说话，更为熟悉自己同事的黄静敏既是打了个圆场：“陈皇委，这个要求实际上是皇上在之前就有筹划的，殿下是在贯彻皇上的计划，但是实际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能等皇上亲口说或者是皇上养病结束才能够向您告知。”
不受信任的感觉让陈国立觉得很难受，他想起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的工作，为了一个目标舍弃了太多的东西，但是如今居然还要接受别人的不信任，有种白白努力了的感觉。
“学士，我尊重昭安的选择。”陈国立轻声说，“但是我作为联盟的命官，曾经发誓过誓死效忠皇室和联盟，中央军入商，南商没有阻拦，你们也知道，我和叶梓文公爵做出的努力，不少，如果说无法给千都水一个交代，那么我没有办法，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交代？”
当一个老官员打起了感情牌的时候，暂时这个国家除了皇上，能够完美处理这种事情的人几乎是没有的，朱再归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向陈国立解释。
“我下飞机的时候接到了消息。”陈国立说，“千都水的群众已经开始搞一些危险的举动了，他们在街上，在广告牌下，在学校，在任何一个公共的场所，举着牌子，破坏着废了不知道多少努力才安稳的社会，这不是一件好事。”
昭安还没有接到这个消息，朱再归在听到了千都水已经出现示威的情况后，有些怪异地看了黄静敏一眼，黄静敏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是很知道。
“千都水，发生什么了？”朱再归问。
“游行。”陈国立说，“想不到吧，在这个年代，在我们的这个国家居然还会出现游行的情况，他们在控诉我们南商领导层的不作为，为了让南商领导层重新获取信任，这也是昭安的计划，我们花了十年。”
“但是很显然，现在千都水的群众并不信任南商政府，只是信任你这个被昭安派过去的中央官，是吗。”
没想到在这里被找出了一个突破口，陈国立还真不好说什么，他浅浅呼吸了一下，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对话就可以不这么尴尬了，智囊团的人就有这个能力在细枝末节事之中找到方法反攻。
黄静敏说：“陈皇委，这一切的发展和昭安的预测没有出入，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效果，当然为了什么我们没有办法直接说出来，您也知道皇室的作风，在尘埃落定之前计划的全貌大家都是不得而知的。”
陈国立这一刻哑口无言，也在这一秒知道了来昭安的旅行基本上宣告了得不到任何的有用消息。
其实现在就可以启程返回了，但是要让大家感觉自己有点认真的态度的话，他还是得在这块再逛个几天，找一些人聊聊天，已显示自己在这里待了很久，询问了多方的样子。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话题还没有继续进行下去，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仆人敲了敲们示意他们不要再继续说话了，洽谈的事情被粗暴地打断。
陈冬站在门口，额头上冒着些许汗液，看起来他是慌忙赶到这里的，为的就是打断他们的对话。
朱再归看到宰相来了，连忙和黄静敏站了起来，两个人走到了陈冬的身边，把陈国立晾到了一旁。
陈冬伸出一只手，示意两个人有话快说。
“你怎么来了？”朱再归对着陈冬说，“怎么和你们学士院扯上关系了？”
陈冬摇了下头：“计划有变，殿下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本来就是要准备好每时每刻迎接新的变数，来得有点晚了，但是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接下来让我和陈国立说吧。”
黄静敏看了一眼坐着的陈国立，点了点头：“好的大人。”
虽然朱再归一时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肯定和姒殷莲的新决定有关系，他最讨厌这种不明不白的玩意，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同样的点头，然后有些无奈地和黄静敏一起撤离。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这种略显混乱的场面陈国立不是很理解，他看着陈冬走到了桌子前，整个人因为赶路而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千都水出现示威了。”陈冬对着陈国立说，“老朋友了，我们两个，虽然几年没有见过了。”
陈国立点了点头。
“不知道你们聊到哪一步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陈冬说，“事发有些突然，最近事情确实有点多，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还是你这个和文武官都有接触的人。”
“大人。”陈国立说，“和文武官都有接触这事可不兴说啊。”
陈冬使劲地摇头：“别说那么多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和计划，然后现在又出现了这档子事，你直接告诉我，这事情和那孩子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和梨园，皇上他们设定好的？”
“什么？”
“不用装了，殿下已经把之前的原本准备和平演化南商的计划和我说过了，你就说，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和你有关系？那孩子有没有参与？”
陈国立的瞳孔变大，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又是在这个时间，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他和白纸一样，什么都不知道。”陈国立说，“什么都没有接触过。”
陈冬的眼睛逐渐变得明亮：“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对吗？和白纸一样？什么都没有接触过？”
“嗯……”
“这段时间你就别回南商了。”陈冬说，“我刚和殿下交流过，接下来你要见的人比较多，我啊，明斯克啊，等等，事情很麻烦，如果你想把影响降低到最小的话，那就要费更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