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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王素娥送张煊出门。
张煊一手牵着毛驴，抬头看了看天。
乌云密布，天空被灰色笼罩。
一阵风来，王素娥心疼张煊：“张大哥，要下雨了，不如改天再去，路上不好走，别淋出什么病来。”
张煊哈哈一笑，“没事，王医官不回来，咱俩始终无法成婚，我现在就要去找他，都等不及要娶你了。”
张煊出门而去。
王素娥扶着门边，衣衫在风中摇曳，目光中含着羞喜，痴痴地遥望着。
可是不久之后，张煊才刚刚出城，对面便来了一队骑兵，定睛一看，带队的居然是陈知县。
“吁~”
轰隆的马蹄声中，陈知县来到张煊身边，好奇询问：“张贤弟，你要去往何处？”
张煊也正好奇，回复说：“陈知县，你怎么回来了？我正要去军中找你，打探王医官情况。”
陈知县一听张煊是要去找王老头，表情瞬间一惨，有些不太自然。
“不必去军营了，先随我回去医馆，见过王姑娘再说，驾！”
回到医馆，王素娥也很好奇，把他们迎进了屋中。
陈知县肃穆，气氛有些压抑。
他尴尬地对着旁边挥手，便有军士将一个包袱放到了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堆衣物。
“王姑娘，请你务必确认一下，看这些是否是王医官的衣服？”
王素娥不明所以，呆呆地点头：“没错，这确实都是我爹的衣服，我爹他，他怎么了？”
王素娥有些忐忑。
张煊也催促道：“是啊陈知县！你倒是快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知县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是不好交代了。
自觉无颜面对张煊，但到了这般地步，也不得不如实说起了王医官的事情：
“王姑娘，请节哀吧……”
轰隆~
外边一个炸雷，王素娥心中一凛。
陈知县继续说着：
“数日之前，王医官渡大凌河时，于城西十三里处，遭遇建奴骑兵，当城内守军得知消息后赶到，他们十几人已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你们也知道，那地方太乱，收拾战场的时候，尸首运输困难，又怕遭野兽所辱，不得已，只能将他们一一火葬。
守军将士脱下了他们的衣物，送回了山海关，以便我方确认身份，而面前这些衣物，便是其中之一。”
陈知县满脸遗憾地说完，再次对着旁边挥挥手，便又有士兵过来，将另一个包袱也放到了桌上，打开之后，是个白瓷罐子……
陈知县尴尬着，偷偷瞥了眼张煊脸色。
他当初可是亲口答应过张煊，会把王老头活着带回来，而且还曾再三向张煊保证，结果现在却弄成了这样，只觉愧疚无地自容。
张煊则正在注意着王素娥。
王素娥身形晃了一下。
张煊将她扶住。
她有气无力，“张大哥，我……我累了，我想回屋休息。”
“嗯。”
张煊点头，将她横抱了起来，迈步向着房间走去。
气氛非常不好。
陈知县更不是滋味了，纠结着，扭头看向了外面。
“咔擦擦擦！~”
几声炸雷作响，天空中黑云翻滚，下起了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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