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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礼再次用力缩了缩他唯一的手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默默等着加高温把衣服烘干。但谢菲突然伸手推开了陈寿礼。
她脸红的开口道：“你还没答应我。帮你更换肢体，你能不能带我进学院？”
“这个忙我没办法帮你。”陈寿拒绝的很直接。
他现在心灰意冷，根本不想和学院牵扯上一丝关系。
“你…你是觉得我太笨了吗？我会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谢飞说得很着急，生怕陈寿礼因为这个看不上自己。
“不，跟你没关系。而且我认为你很厉害，凭自己的本事也能通过考核。”
“不行，我已经失败好几次。考试费用又太贵，我已经承担不起了。”
谢菲的脸色暗淡下来，把自己寒冷的身子往他怀里蹭了蹭。
一股淡淡的梨花香从她身上溢了出来。陈寿礼忍不住用鼻子多嗅了几口。
“你身上好香，喷了香水吗？”
“不是香水。”谢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包，
“是梨花花瓣。防御塔周围温度高，梨花开得比其他地方早。
我现在就是靠收集它生活。”
陈寿礼再次沉默了——这个花儿一样的女人有着野草般的性格。
不论生活有多艰难，她都能挣扎生存。
那么自己呢？
过了片刻，陈寿礼开口道：
“我虽然不能带你进学院，但可以教你怎么通过考核。”
作为学院有名的人物，陈寿礼通过一场考核自然不在话下。
朝阳初升，风停雪化。
两人互相搀扶着，一起穿过树叶斑驳的森林。
谢菲没有再捡武器，也没有再拾梨花；她捡到了更珍贵的东西——
未来。
美好的日子正在等着她，她的期待朝阳一样期待新生活。
……
“谢菲阿姨也进了学院是吗？”文成在旁边问道。
房间里的灯光已经明亮不少。
书架不再像之前看上去那么黑，在光线下呈现出淡淡的棕色。
没了阴森的感觉，文成心里少了许多压力。
陈寿礼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
“不，菲菲死了，我没能把她带去学院。”
老人声音里带着无尽的遗憾，仿佛奔流的长河，只剩过去。
他在长河的这头，谢菲在那头；两人相顾相见，却始终无法触及。
最残忍的，
不过是时间。
“谢菲阿姨真的死了吗？”文成不敢相信的看着李黎水。
他是个柔弱的人，最见不得坚强的人死去。
“对，大决战不久后谢菲阿姨就逝世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学院的人不是放过叔叔了吗？还有谁会伤害他？”
文成有些激动，李黎水的答案根本不能让他信服。
他又问道：
“是枫叶动手了？还是巨龙发动了攻击？”
“不知道。”李黎水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文成还想再问，李黎水拦下了他。
两人一起把目光投向办公桌背后的陈寿礼。
老人依旧待在办公桌后的阴暗里，仿佛不喜欢光明。
办公桌周围是一圈全息投影，遮挡了天花板上的光线。
让他花白曲卷的头发显得尤其刺眼。
这就是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陈寿礼吗？半生轻狂，就剩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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