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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酒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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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诱逃?」艾芙琳皱起眉头,脱口说出当晚歌剧院演出的剧码。

「后宫诱逃」(the abduction from the seraglio),由举世闻名的音乐天才—莫札特(wolfgang amadeus mozart 1756-1791)所谱写出的歌剧剧本,1782年上演,采用当时被称之为「方言」的德语创作而成,为三幕式德语歌剧;内容讲述英雄贝尔蒙特在仆人佩德利奥的帮助下,前往土耳其塞利姆帕夏的后宫营救被海盗掳走的爱人,康斯坦丝。

「对,妳知道!」伯杰斯用烟斗指着艾芙琳,发出带着惊讶的叫喊。

「我有在注意歌剧院的演出排程;还有,你那句『妳知道』很伤人,我可是很有艺术气息的!」艾芙琳紧握着法兰瓷杯,一副随时都能把它捏个粉碎的模样。

「冷静、冷静!」伯杰斯扬起双掌来制止。花白的胡子动了动,「妳知道『后宫诱逃』就太好了;我朋友的女儿那天在台上,妳知道的,能在诺尔森皇家歌剧院演出是难得的机会,就算不是饰演康斯坦丝,也同样值得令他感到自豪。」

台上主要的女角只有两位,不是康斯坦丝,就是另外一位。「所以是布隆德?」哦!乐天的布隆德。艾芙琳不由得笑了几声。「好,那天她在台上饰演布隆德,然后呢?」

「她是美丽的布隆德。」伯杰斯又抽了一口烟斗。「演出很成功,他们谢幕,离开歌剧院后,去了附近一家法式餐厅举行庆功宴。

「事情的开端,就在那间法式餐厅里。」吐出的烟丝宛如烟囱的烟,往上飘升至无风的室内空间。伯杰斯的表情掺杂了几分忧郁,混合在烟雾之中。

「我猜他们点了太多鹅肝酱,所以付不出餐费?」艾芙琳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但她很快发现伯杰斯没心情应和她的冷笑话。

伯杰斯取下烟斗,低着头的他,五官被阴影覆盖,唯独光亮的前额被室内的光线涂抹上一片晕黄。「妳知道查理.辛普森(charles simpson)这号人物吧?」

居然跟他扯上关系?艾芙琳点头,把杯子放在托盘上。「伪善又狡猾的老头,表面上靠经营不动产与运输业维生,实则周游于卡佩提亚诺台面下的两大黑帮,提供军火、毒品赚取暴利,最近还默默做起『器官捐赠』的生意……」她的嘴角不由得掀起一丝冷笑,再次倾注热茶。「我猜,他难道看上了美丽的布隆德?」

「妳說对了。」伯杰斯迅速的回答了她的猜测。

艾芙琳不擅长猜谜,但这次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猜中谜底的喜悦。她抬起头,眉毛皱成一团。「不会吧?」

「那天晚上,辛普森去看了那场表演。」伯杰斯掏出手帕,仔细擦拭着手上的烟斗。「他对表演很满意,尤其是布隆德的唱腔与演技。」他忽地停止了擦拭的动作,从鼻间用力的呼了一口气。「原本受人赏识是一件好事;但很遗憾,那个人是辛普森。

「他们去了同一间法式餐厅。辛普森这个人好面子,请了所有的团员吃饭;这也就罢了……但在饭后,他当面称赞安琪拉的歌声与演技,亲自开口邀请她到他私人经营的酒吧一叙。」他抬起头,那表情似是已经宣告事件的结果。

「布隆德—安琪拉拒绝了?」

伯杰斯点头,「拒绝辛普森,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绝非什么好事……辛普森虽然黑,但以前的他至少还算是收敛……只是最近,他的行事作风似乎有些变了。」

艾芙琳盯着伯杰斯,拿起茶杯就口,「那老家伙……是该有人出面教训他了。」她喝着热茶,此刻的语气却是透了些冷意。

「表面上他还是很有风度的离开了,但……当安琪拉离开餐厅,回到歌剧院的地下停车场准备回家时,却从此不见了踪影;她的车现在还留在那里,车子旁遗留了一条她的手帕;显然她曾经走到她的车子旁……或许就是她伸手要从包包里拿出钥匙的时候,被某人掳走了。」

握住杯子的手不自觉收紧,艾芙琳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她刚刚才在餐厅里拒绝了辛普森的邀请……合理的推断。」

「我的友人山姆曾想求助于警方,还去歌剧院调了监视器画面,但那天的录影却被人删除了……这样等于没有证据;不,就算是有证据……」伯杰斯无奈的摇头,没把话说完。

就算有证据,只要扯上辛普森,就会被吃案。「这年头还觉得警察可依赖的,大概只剩下小孩子或是精神病患。」艾芙琳毫不留情的讽刺。

「所以,艾芙琳,可以请妳帮忙调查这件事吗?」伯杰斯抬起头,说话的语气变得急切。「我知道这很强人所难,但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妳……只有妳可能从那恶魔的手中救出安琪拉……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行,拜托妳,艾芙琳!」

面对这种像溺水者紧抓住眼前救命浮木的表情……尤其委托的还是巴比.伯杰斯;她很难说出让他失望的话。

因为她要是拒绝,他的表情很快,会从失望,转变成绝望。

而这也等于宣判安琪拉再也看不见卡佩提亚诺的阳光。

「代价不是重点……既然你们很确定是查理.辛普森干的,那光靠我一个人,大概没办法应付。」

辛普森那家伙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私人别墅除了保全人员,还雇有一群私人保镳,如果想单靠武力闯进去,恐怕要出动军队才能办到。

唉,是她判断错误;这委托远比喝掉一锅烧焦的马铃薯浓汤还困难。

「妳的意思是……」

她安抚似的举起一掌,「这委托我接。」艾芙琳吹了一口气,平静的茶水激起一波波涟漪,热气逸散在鼻尖,接着喝了一口。「但,我需要一点支援。」

「一点……支援?」伯杰斯还来不及高兴,艾芙琳的要求又让他一头雾水。

「对。」她轻拨着头发,金发在柔和的灯光下格外耀眼。「一点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