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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咱们还进不进去，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马道思幽幽地说道。
“没想到老头儿比我们还急。”钟小森讥笑道。
最后一道门是马道思自己设立的，在刘贵的指引下，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不锈钢锁，赶紧从兜里摸出钥匙准备开锁。
从前几道门令人惊讶的打开方式，突然回到古代的开门方式，钟小森不由有一种落差感。
哗啦一声锁门的铁链掉落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生锈合页的吱嘎声，最后一道门以一种极平凡的方式开启了。
根据刘贵的反馈，里面的空间比第一个石洞都小得多，两堆石板状黑碟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
“我怎么觉得，这就像个土财主的保险柜。”钟小森打趣道。
旁边的人一听，也都会心一笑，除了马道思。
“这些就是你们想要的。”马道思提高嗓音，“泰夏尔的军事技术。”
马道思话音未落，两帮人马突然收起笑容，拔枪相向，钟小森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地蹲到地上。
“又来，你们刚才不是还挺好的吗？”
“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所谓的‘伟大壮举’。”马道思嘲讽道，“自私，是刻在人的基因里的。”
话音未落，马道思使劲跺了一脚，只听“哐当”一声，地面猛地震了一下，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地震了？”钟小森赶紧用手捂住头。
“门关上了！”王言忠的一个手下喊道。
德尔和王言忠也有些惊慌，调转枪口对准了马道思，“这到底怎么回事？”
马道思咬着牙说：“贪心不足蛇吞象，刚才你们要是知足离开还则罢了，进来了，都得听我的。”
德尔打开保险，威胁道：“老东西，赶紧把门打开，否则我先让你脑袋搬家！”
“你不敢开枪，打死我你也找不到出路，另外我提醒你，这里有质量平衡装置。”
马道思指了指中间，似乎有一条淡淡的紫色线。
“这是条线两边的质量刚才已经配平了，现在哪怕只有微克级别的质量变化，顶上的大灯就会打开，后果是什么，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向洞顶看去，尽管什么也看不见。
王言忠从刘贵处确认，顶上真的有圆盘型的装置，估计是照明器材，看来马道思所言非虚。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钱，要地位，或者要荣誉？”德尔收起武器，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马道思说：“钱、地位我还缺吗？我可不像你们一样贪得无厌，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你们可以以带走黑碟，但是两方必须带走同样重的黑碟。”
德尔和王言忠是真的傻眼了，两个人加起来将近四百的智商突然感觉不够用了。
“为什么呢？”钟小森问。
“平衡！这里的每一块石板都足以推动科技进步，但是只被一方掌握，绝对会生灵涂炭。”
马道思长叹一口气，“给你们俩半个小时商量，要么谁都不拿，要么带走对等的。”
“罢了，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王言忠率先妥协，“马老先生，能给我们提供一点提示吗，好让我们挑选。”
马道思摸着黑碟说：“这恐怕不行，时间太久，我年纪也大了，记不清楚了。”
王言忠和德尔谈论了二十多分钟，最后达成共识，考虑到目前的人员和装备，每边只带走一块。
“另外，请你们把第一个洞里的文献复制带走吧，去去你们心中的戾气。”马道思像是提建议，语气却是命令一般。
二人不敢怠慢，命令留守的人员赶紧照办。
到了挑选的环节，二人都不敢轻易选择，沉默了半天，王言忠干脆采用丢鞋的方式选，丢到哪块选哪块。
德尔嘴上嘲讽王言忠的方法就是瞎蒙，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几块板子间辗转反侧，急地原地跺脚，最后用自己的幸运数字加日期的方法挑了一块。
钟小森坐在地上，欣赏这滑稽的场面，不由得想笑，原来这些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在无法理性选择的时候，也会用这些土办法。
“好了，他俩的帐算完了，该算算你的帐了。”
马道思这一嗓子差点把钟小森的魂给吓出来，赶紧以手抚膺安抚情绪。
“我的妈呀，老爷子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咱俩有什么帐要算？”
“永夜村今天这副鬼样子，都是拜你爷爷所赐，你说，我该不该向你家算算账？”
钟小森吃惊的看着马道思，“此话怎讲？”
马道思揉了揉眼睛，开始讲述陈年往事。
四十年前，马道思他们成功从洞里出来，靠着拿出来的知识卖专利挣了第一桶金，马道思和几个兄弟用这些钱合伙开了个科技公司。
钟其禄没有参与，他分了一部分钱离开了永夜村开始了求学之旅。
可惜好景不长，由于这些人都没什么经营能力，公司撑了几年就濒临倒闭。
马道思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头几年的失败的经历仿佛又要重现，对于现在已经起居八座过惯了好日子的他来说，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打击了。
惊恐之下，他联系到了钟其禄，央求他回来帮忙经营。
钟其禄推辞了几次，最终还是答应了。
钟其禄回来后，把公司大权一把抓，在他的主持下开发出来一些销量不错的产品，公司基本达到了收支平衡。
初战告捷的钟其禄意气风发，为了能扩大生产，对公司内部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提高了效率，节省了开支。
“这不挺好的嘛，你还得谢谢我们家呢！”钟小森打断道。
“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变坏的。”马道思无奈地说。
公司本来就是合伙开的，光股东就五十多个，钟其禄的改革侵害了一些人的利益，而且钟其禄年轻气盛外加大权独揽，逐渐目中无人，更加剧了合伙人的不满。
“哈哈哈！”王言忠笑道，“很经典的企业兴衰案例，后面剧情一定是钟其禄被排挤出决策层，弄不好还会反目成仇。”
马道思叹了一口气说道：“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分析的一点儿都不错，当时，我觉得对不起他，除了应得的报酬还瞒着其他人多给他一些资助。”
德尔说：“我们那里有句谚语叫‘多余的善意是害人害己的毒药’，恕我冒昧。”
马道思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