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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大概是‘可塑之料’的意思。”
周子恒叮嘱抬箱子的人，“一定要轻拿轻放，完了以后不要忘记把丝绸被盖严实。”
“您有多少聚器收藏啊？”
“不多不少，下个月我还要再去地球一趟，顺利的话就能凑过一万件了。”
顾德佩服地直翘大拇指，“我听耶基大学考古教授说过，如今能留存的聚器不超过万件了，您一个人就独占五分之一。”
听到这句话，周子恒脸上表情由自豪变成了痛心疾首。
“其实，以前的地球时代，有海量的聚器，那时候的人几乎无时无刻不跟聚器打交道。”
“那为啥现在快要绝迹了呢，它们不是很好保存吗？”
周子恒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就目前资料来看，在一千年前，大约二十一世纪中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人类突然停止生产聚器，不但如此，他们还把已有的聚器大量销毁。”
顾德一拍大腿，惋惜道：“怎么会这样，真是暴殄天物！”
“具体原因可能永恒都是个秘密了，后来聚器的生产方法也失传了，我认为这跟失蜡法和曜变天目釉并列为人类工艺史上三大遗憾。”
“我认为，正是因为它千年不坏才导致被销毁，不然聚器越来越多，地球怎么放得下。”钟小森完成了重启，破天荒地说话了。
周子恒摸着下巴，“钟先生说的倒不失为一种新思路。”
顾德看到钟小森已经回过神来，长舒了一口气，心也安定多了。
“你看，光顾着说话没在意时间，都过了中午了，就留在我这吃顿便饭吧。”
钟小森本来想推辞，可是周子恒太热情根本拗不过，只好客随主便。
说是便饭，明显就是精心准备的豪华大餐，不但有钟小森最爱吃的菜，还专门安排在周家大花园里。
钟小森赶紧表示感谢，“周先生太客气，这哪是便饭，就这道菜，不得提前两天准备。”
“钟先生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哪能怠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钟小森赶紧自己吃的差不多，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办。
“周先生，您既然知道我是因为‘遍访高人’的任务才冒昧叨唠，我也就直说了，能否送我一件藏品好让我交差。”
周子恒面色泛红，已经微醺了，笑着说道：“放心，早给您预备好了。”
说完，周子恒拍了拍手，几个人抬来一只红木箱子。
钟小森以为要送他那只绝版人偶，赶紧摆手，“使不得，我哪敢要您这么重的礼物，赶紧送回去。”
“这个不是刚才的人偶，这是我精心挑选的。”
说着，周子恒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只塑料白色花瓶，放在钟小森面前。
“这是我在收过来一只地球产的十三世纪聚器花瓶，虽然不是稀罕物，但是很应景，很有纪念意义。”
钟小森接过花瓶仔细端详，噗嗤笑了出来，“顾先生，您这十三世纪的花瓶，怎么画着飞机，十三世纪有飞机吗？”
周子恒砸了一口茶，“钟先生您有所不知，根据目前考古的最新结论，其实地球在很早就跟其他文明有交流了，甚至还有少量贸易往来。”
说完，周子恒指了指花瓶上的图案说：“这个不是飞机，是比翼人，这幅画描述的应该是比翼人抵抗外来文明入侵的场面。”
“比翼人不是一个翅膀吗，这人怎么有两个？”
“这是英雄赫加的故事，这在比翼星很多遗迹的壁画石刻里是最常见的。”
“等等！有点乱。”钟小森有点晕了，“赫加，那不是上次大战的战斗英雄吗？”
周子恒一听哈哈大笑，“看来我得给钟先生好好补补课了，赫加不是名字，是古代比翼人语言的单词，意思是多余的，以前用来代指长两个翅膀的比翼人。”
“啊！还有两个翅膀的比翼人？”
“有，一种极少的隐性性状，大概百万分之一，这种人在比翼星是被歧视的。”
顾德提醒道：“周先生也从事死语言研究，在比翼古语研究方面有很高的建树。”
听到顾德捧自己，周子恒高兴地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你说的那个赫加，学名大号叫张则，他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离开了比翼星，成名以后为了对抗这种歧视，他要求宣传中使用赫加作为自己的名字。”
周子恒冷笑一声，“我送您的这个盘子，比比翼星现存大多数遗迹都要早，我考证过，比它早的遗迹里的类似图案有修改过的痕迹。”
“您的意思是，壁画上歌颂的英雄其实是个赫加？”顾德说道。
“是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这帮翅子歧视赫加。”周子恒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以为我的研究成果可以停止歧视，还能提高我的知名度，可是没想到。”
钟小森瞬间明白了周子恒为什么要住在这种离群的地方。
“所以我送你这个盘子，不只是有纪念意义，也希望你能认同我的研究成果，并把它传播出去。”
钟小森点点头，“我一定好好保存它，另外，您为啥不离开比翼星呢，不怕有些过激的人士”
“哼！那帮翅子还能翻天？”周子恒不屑地说，“羽毛翅子本身战斗力不强不用怕，单挑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害怕强光强声。”
“这个我也听说了。”顾德插话道。“但是膜翼的比翼人身体强壮，听说三个人都近不了身。”
“膜翼的更好对付，我给你们个高招，一盆凉水泼翅膀上，保证飞不了老老实实给我蹲在地上。”
钟小森和顾德如获至宝，赶紧又敬了周子恒两杯酒，好不热闹。
“钟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差不多得走了。”顾德提醒道。
“哎呀，还没尽兴呢！”周子恒咂咂嘴。
钟小森也是一脸舍不得，“这么快吗？我还想和老周拜个把子呢。”
何伯也过来小声提醒，“我们还得赶回去修飞艇呢，再拖下去，我怕半路抛锚。”
酒宴只好作罢，周子恒一直送下山才返回，三人上了飞艇，匆匆飞向非常好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