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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昙穗刚带着人来到杨才人宫里,就见赵衍也在。
杨才人面色惨白,身子虚弱无力,在宫女的伺候下慢慢喝着药。
而赵衍却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向杨才人。
“臣妾参见陛下。”
赵衍闻言,回头叫起:“皇后来了。”
“是,药瓶一事臣妾已经查清楚了,”李昙穗又看着躺在床上的杨才人,“听闻杨才人醒了,便过来看看。”
赵衍眉头一紧,看到了被李昙穗带着来的贤妃,心下疑惑:“贤妃是怎么回事?”
“臣妾……臣妾只是想捉弄德妃,就把药瓶顺手扔进了御花园,”贤妃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臣妾不知道那是德妃的救命药,也不知道杨才人会在御花园滑倒,求陛下开恩。”
贤妃说完便不敢再开口,赵衍则是低头思索着,不去理会贤妃。
“你……原来是你……是你害得我如此!”杨才人撑着上身坐了起来,满脸泪痕映在没血色的脸上,看得人心疼不已。
杨才人拥着一汪泪水继续哭诉:“陛下,若不是贤妃将药瓶扔进了假山丛里,臣妾也不会踩到药瓶滑倒,险些小产啊!”
李昙穗现下也听明白了。
贤妃不喜德妃,便把德妃随身携带的药瓶随手扔进了御花园里。
谁料杨才人在散步时,踩到了贤妃扔的药瓶,滑倒在地,差点伤及皇嗣。
若是追究起来,贤妃自然是难逃罪责,但贤妃本身也是无意之举,没有要害杨才人和她腹中皇嗣的心思。
李昙穗思虑开口:“陛下,此事……”
赵衍抬手,打断了李昙穗的话。
他深邃的双眸看向杨才人,问道:“杨才人,你是踩了贤妃扔掉的药瓶滑倒的?”
“是,”杨才人的眼泪一滴滴落下,“臣妾身子重,没留心脚下。”
杨才人话刚说完,就见赵衍面色不愉地稳坐在桌案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赵衍勾唇一笑,看向杨才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是踩到了药瓶,还是踩中了假山下的青苔。”
杨才人面色一变,低垂着眼眸不说话。
“让你滑倒的,到底是什么?”赵衍再次开口,语气也更添了几分怒气。
“……臣妾没看清,只觉得脚下一滑,便倒在了地上。”
齐庸得了赵衍的授意,拘了一礼说道:“奴才奉旨去御花园查探,只见杨才人摔倒的假山下,一处苔藓拥簇着,明显是被人踩过后滑倒蹭出来的痕迹,而被贤妃娘娘扔掉的那个瓷瓶,是奴才在另一座假山后发现的。”
“陛下,臣妾的确与此事无关啊!”贤妃继续哭诉,“臣妾只是看不惯德妃而已,臣妾知错了。”
齐庸的话一说完,杨才人的面色也彻底黑了下来,颤巍巍地开口说道:“臣妾……臣妾只知道脚下一滑便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踩到了青苔还是药瓶。”
杨才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从一开始的指责,变成了现在的心虚。
“皇后认为该如何处置?”赵衍转向李昙穗的方向,审视眼神看向她。
“臣妾认为,贤妃虽非有意为之,但确实是做错了事,理应受罚,”李昙穗斟酌着,“至于杨才人,险些小产,身子虚得很,一时记错也是有的,倒也不必苛责。”
赵衍一笑,目光紧紧看着李昙穗:“皇后倒是仁慈,便按皇后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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