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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选秀的缘故,今年赵衍并未带着后宫众人去行宫避暑。
而李昙穗也在日复一日的燥热中,一边迎合着白新容的痴缠撒娇,一边将新妃嫔入宫的事妥帖办完。
新妃嫔入宫后,第二日便要合宫觐见,也算让新人和旧人相互认识。
李昙穗坐在凤椅上,目视着底下五位新妃嫔行礼参拜,心中却感慨良多。
赵衍登基的第一年,也举办了一次选秀,褚修华、宋贵人、田美人和杨才人都是那一次选秀入宫的。
而如今,只剩下宋贵人和田美人还好好地在后宫里,另两人,则已在这皇城中走完了短暂一生。
李昙穗叫起后,五位新妃嫔并排站着,一眼望去皆是人间绝色,各有风姿。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柳贵人,生了一双与白新容全然相同的杏眼,瑟缩谨慎的样子,也与白新容初入宫时一般无二。
李昙穗温和地看向一众新妃嫔,半是宽慰半是告诫道:“各位妹妹既已入了宫,便是后宫妃嫔。在宫中要时刻谨记和睦待人,以陛下的喜好为先,切勿做出争风吃醋、互相陷害的事来。”
“臣妾遵命。”五人盈盈下拜,齐声回应着。
李昙穗满意地点点头,却瞥见宋贵人在一旁与田美人交头接耳。
想着宋贵人那三缄其口的样子,也问不出来个什么,李昙穗便干脆问向田美人。
“田美人,宋贵人在与你说些什么?”
听见李昙穗点到自己,田美人这才停下私语,讪笑道:“臣妾们只是觉得,与柳贵人一见如故。”
这话说完,其他在场的妃嫔们也相互顾望着,一会儿看向柳贵人,一会儿又看向白新容,面上的表情甚是精彩。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柳贵人启唇浅笑,娇柔的声音在殿中回荡:“臣妾明白,臣妾是因与贵妃娘娘有几分相似,才得了入宫为妃的机会,自然是要深谢贵妃娘娘的。”
说着,柳贵人款步走到白新容身侧,欠身下拜。
“柳贵人多礼了,若不是听了柳贵人方才的话,我还不知道陛下是因为如此才选了你进宫的,何来‘深谢’一说?”白新容赶忙扶起柳贵人,随后快速抽回了手,“还是柳贵人家中得力,都不用四处打听就得知了陛下的心意,不像我,没有家中的帮扶,只能自己独自撑着,日子也难过。”
白新容说完,又是一阵伤心涌上眉眼,忍不住拿起帕子掩了掩眼角。
“柳贵人家中倒是有点本事,宫里的事也能打听到。”宋贵人又掩着唇与田美人交谈着。
“你可少说些。”田美人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宋贵人嘴里。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殿内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柳贵人的脸顷刻就沉了下来,但随即又恢复过来,噙着一汪清泉般的泪水,软声道:“贵妃娘娘,臣妾不知何处得罪了您,您要这样说臣妾家人,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贵妃娘娘指出,臣妾定会悔改。”
李昙穗坐在台上,对柳贵人的神态转变全然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白新容针锋相对起来了。
“柳贵人,贵妃说话向来直率些,并无为难你的意思,你别多想了。”李昙穗沉声开口,替白新容回绝着柳贵人。
柳贵人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如今的局势看着正像是白新容在为难柳贵人。
李昙穗的话,无疑是在说白新容不过是无心之举,而柳贵人说出的话则是因为凭空多想。
柳贵人还未回应,就见白新容眼眸红了起来,一滴清泪滑落在玉琢般的面容上:“柳贵人别曲解我了,我知道你和外头其他人一样,觉得我一个商贾女儿,原是不配当这贵妃的,也不配与你长得像些。若有不满你说出来便好,我什么都听得的,也绝不回嘴,你不用如此拐弯抹角地提醒我,还有什么难听的话,是我没听过的呢。”
李昙穗早知白新容看柳贵人不顺眼,如今柳贵人却主动招惹她,也不料白新容要礼尚往来了。
看着白新容装模作样嘤嘤切切的样子,李昙穗只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来,赶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掩饰着。
柳贵人陷进自己挖的坑里,面色比方才更难看了。
其他妃嫔也都看戏不说话,但看向柳贵人的眼神明显带了些不喜。
“误会而已,贵妃不要怪柳贵人了,”李昙穗按捺住心中的笑意,“柳贵人也定一定心思,贵妃的话不是有意的。”
“是。”柳贵人面色低沉地行了一礼,双颊染上一层绯红。
李昙穗看去,只觉得这柳贵人太过心急,以为自己能凭借着可怜被别人怜惜,却不想,被早就深入人心的白新容给压了一头。
这样的心性原本是不适合待在宫里的,奈何赵衍喜欢,也没有法子,只能多看着她,别让她闹出什么事来。
“无事的话,便都回宫去歇着吧,新入宫的妹妹们要与其他的妃嫔尽早熟络,别闹得不愉快。”李昙穗缓声说道。
“是,臣妾告退。”
刚踏进内殿,李昙穗就听见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果然,下一刻就被白新容抱住了胳膊。
“你跟柳贵人有什么好争的。”李昙穗无奈,手指戳了一下白新容的额头。
“穗昙,明明是她先来找我的,你都看到了,你也不心疼我。”白新容樱唇一抿,柳眉也沉了下来。
李昙穗摇摇头,眉目舒展地对着白新容说道:“罢了,你无事也别去招惹她,柳贵人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心思单纯之人,你离她远些,免得着了她的道。”
“如今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喜欢她吗?”白新容窜到李昙穗身前,直直看着她的双眼。
李昙穗闻言失笑,白新容这副矫情吃醋的样子,可比刚才在殿上那副矫揉造作的可怜模样有趣多了。
“我不喜欢她。”
白新容柳眉一蹙,追问道:“那你喜欢谁?”
“你。”李昙穗轻启唇齿。
“……真的?”
李昙穗停下步子,在白新容如获至宝的神情中,察觉出来些许不安和期待。
见着四下无人,李昙穗抚上白新容的侧脸,在那双杏眼的注视下,朱唇颤抖,贴上白新容的额际。
“寒酥,我亦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