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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白新容将墨玉安置在了永恩殿里，顺便把赵佑送回了雍景殿，让李昙穗照料，以免墨玉不小心抓伤了赵佑。
出宫一趟，也算了结了白新容的一件心事，李昙穗也放心不少。
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如既往地管理好后宫，不能让后宫中出现什么不安分的事。
放眼看去，如今后宫里也就那么几个人。
德妃和贤妃平日里是不怎么在意恩宠的，宋贵人和田美人在经历过褚修华陷害白新宜一事后，对恩宠也淡薄了一些，整日里就是看看花说说话，倒也没什么可留意的。
跟着新妃嫔一同册封的秋池，在新人入宫后便沉寂了下去，平常也不爱出门。
倒是入宫的五位新妃嫔，柳婕妤一枝独秀，享受着赵衍的专宠。
周才人性子冷淡些，侍寝后性子就更冷了，直接搬去了长期不见人的重华台，也不跟其他人来往。
卫才人虽然住在贤妃宫里，但却与宋贵人和田美人交好，无事便跟着她们二人游游园子，倒也自得其乐。
倒是郑才人和何才人，一人住一个宫，但关系却好的很，时不时就两人凑在一块儿说话，倒有点李昙穗和白新容的样子。
清一色地看去，后宫倒也还算安稳。除了柳婕妤一门心思地讨好赵衍争宠，其他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平日里也没什么可说的。
原本以为如今后宫也该长久安稳下去，但突如其来的事，却如同一块带着棱角石头，砸碎了凝结成冰的湖面，将冰冷刺骨的湖水高高溅起。
一开始，李昙穗只是听说了卫才人晕倒的消息。
李昙穗赶到怀宁宫时，殿内已经恢复了宁静，怀宁宫内正有一名太医和两名医女在给卫才人煮着汤药。
贤妃面露不解和担忧，守在卫才人的床边也不敢出声。
将卫才人送回怀宁宫的宋贵人和田美人，也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而卫才人，则是面色煞白，眼角带泪地躺在床上。
“卫才人，到底发生了何事？”李昙穗走近了些，站在卫才人的床前问道。
卫才人神色惊惶，像是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娘娘……我……我看见了……”卫才人眼神无措地四处游弋，纤细的手指紧紧揪住锦被，浑身散发着寒意。
“你看见了什么？”李昙穗看她一副紧张的模样，也担心出了什么事。
“死了……”
“谁死了？”
卫才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让李昙穗心中焦急不已，但瞧着她的确是害怕极了，又不好过于催促。
李昙穗坐在床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你慢慢说，别急。”
“秋更衣……秋更衣的尸体，”卫才人颤颤巍巍地开口，“在重华台……”
此话一出，宋贵人已经吓得有些瘫软，还好一旁的田美人及时扶住了她。
“秋更衣死了？”贤妃不确定地问道，“我昨日还见过她的，怎么这么突然人就没了？”
闻言，李昙穗看向贤妃，询问道：“贤妃，你见过秋更衣？”
“是，我昨日还在重华台附近见过她，当时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李昙穗略略思索，想着还是得先看证据，便吩咐道：“若梨，派人去秋更衣殿里传唤她，若不见她便把平日里伺候的人带来。再把重华台围住，不准任何人出入，随后去殿内和附近好好搜，看卫才人所说是否属实。”
“是。”若梨接了吩咐便领着人去了。
看着若梨带人离去后，李昙穗眉头紧蹙，又看向旁边惊魂未定的宋贵人和田美人。
“你们是如何发现卫才人晕倒的？”李昙穗问道。
田美人看了看有些腿软的宋贵人，叹了叹气，回答道：“臣妾们本来是约了卫才人一同游园的，经过重华台便想着去拜访周才人，不过周才人不爱见人，臣妾们便离去了。可没走几步，卫才人就说耳环少了一个，又一个人回重华台去找，等她再回来时，就煞白了脸，一见到我们便晕了过去。”
田美人说完后，她身边的宋贵人也点了点头，连声称是。
明白了大致经过后，李昙穗将卫才人冰凉的手握在手里，轻声询问：“卫才人，你好好说，你真的看见了秋更衣的尸体？”
“是……是秋更衣，她满头的血，连眼睛都没闭上，她趴在那儿……眼睛死死瞪着臣妾……”卫才人言语混乱，“她一定是被人杀害了！一定是！”
“是在重华台哪里发现的？”
“就在重华台后头，就是……就是跟御花园的围墙相接处。”
卫才人的话说得真切，李昙穗现在也相信了几分，但如今并无证据，还是要等若梨带人搜宫回来才能定夺。
半个时辰后，若梨带着人回来了。
宫人们带了几个人回来，有周才人，有重华台的内侍，还有伺候秋池的宫女。
而后面跟着的人，抬着一块被白布盖着的木板，那木板上依稀有个人。
若梨面色凝重地走上前来，开口回禀道：“娘娘，奴婢等人在重华台发现了秋更衣的尸体，随即便把周才人等人都带了过来。”
“秋更衣真的死了？”李昙穗问道。
“是，奴婢们发现的时候，秋更衣的身子已经凉了。”
“可有凶器？”
若梨招招手，后头的嬷嬷拿着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走上前来，那石头遍布棱角，一处凸起的棱角上满是血迹。
“奴婢已经请太医看过了，秋更衣额头上的伤，与这石头上的棱角完全吻合，”若梨说着，让人将石头拿到李昙穗面前，“按秋更衣所在的地势来看，应该是秋更衣滑倒后，头部撞上了这块石头，才导致失血过多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