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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才人冷笑一声，随即温和地看向白新容，开口道：“贵妃娘娘说了，安排几个人证物证，费不了什么事。”
房内完全安静了下来，除了偶尔吹过的凉风，再无其他声音。
终于，还是周才人的口气先弱了下来：“皇后娘娘，您和贵妃也是真情真意的，我不想为难你们。”
李昙穗疑惑道：“你和卫稚也是？”
周才人抬头，目光在李昙穗和白新容身上流转着，沉沉回道：“是。”
“可你不该对着秋更衣见死不救。”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周才人无所谓地笑出声，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
“我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秋更衣知道了卫稚没死，难保不会出于同情，去向卫才人陈情，”周才人絮絮说着，“更何况，是卫才人先说，秋更衣死在了重华台，我可什么都没做。”
白新容听不下去，呵斥道：“你简直蛇蝎心肠！”
“别的话也不必多说，你们护着我，我自然也会保守你们的秘密。”
说完，周才人扶起惊魂未定的素瑶，往殿外走去。
在即将踏处门槛之时，周才人微微转头，对白新容说道：“即便我命人去请太医，也来不及救秋更衣，贵妃还是想开些吧。”
周才人走后，白新容瘫软地倒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环住自己的双膝。
“寒酥，也许周才人说的是真的。”李昙穗心中疼惜，堪堪伸手将白新容扶了起来。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秋池是救不回来的，但我总是不甘心。”
“寒酥，你还有我。”
李昙穗搂住白新容颓软的双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中，手指来回轻抚她的脊背。
一滴滴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李昙穗的衣襟上，她甚少看见白新容这样低沉颓靡的样子。
李昙穗知道，白新容和秋池的主仆之情可贵，白新容很怜惜将一颗真心给了赵衍，却转头又被遗忘的秋池。
就像心疼从前努力讨好赵衍，却又在深宫中不断深陷的自己一样。
“穗昙，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这一生，都会在你身边。”
李昙穗收紧手臂，将白新容抱得更紧了些。
周才人提出的交换，让白新容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李昙穗这才知道，平日里爱笑爱闹，有时又矫揉造作，让自己怜惜和无奈的白新容，也会有害怕失去的时候。
原来白新容并不是不谙世事，她也知道，一旦她们的事被赵衍知道，必然不会有好结果。
白新容将李昙穗的手放在心口，让她感觉着自己的慌乱无助，随后开口问道：“如果有一日，我骗了你，你也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你别胡思乱想了，周才人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的，我们的手上，也有她的把柄，”李昙穗安慰地抚摸白新容的脸，“她不会轻举妄动，我们也不会分开。”
“真的？”
李昙穗点点头，柔声回应道：“自然是真的。”
“那我要立字据，要跟你画押。”白新容说着又落下泪来，根本止不住。
李昙穗失笑：“又不是升堂问案，画什么押，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周才人不会说出去，我们会一直相知相依，对吗？”
“对，我会陪着你，走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