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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年多来对白新容的维护和珍视，对赵衍的讨好和应付，都成了自作聪明的笑话。
叹了叹气，李昙穗阖上双眸，语气轻微道：“臣妾没什么值得陛下喜欢的。”
“皇后，你和后宫里其他女人不一样，朕很喜欢你英姿飒爽的样子，”赵衍埋头入了李昙穗的脖间，在她还未长好的伤口旁侧落下一个印记，“穿透豹头的利箭，还有你单枪匹马踏上猞猁背脊的身影，都让朕欲罢不能。”
李昙穗自小在将帅世家长大，胆略本就比一般的女子强许多，还学了些功夫招式。
几年的边关风霜，父兄的言传身教，还有魏敛的亲手授技，让她在骑马射箭上不输男子。
若非被赐婚给了赵衍，李昙穗认为，自己也许也会和魏敛一起，走上前线迎敌之路。
可正如同赵衍所说，她的那点与众不同，反而成为了她博得赵衍青睐、在深宫中立足的根本。
“朕只当你和新容是胡闹了一番。今后，你好好伺候朕，朕便既往不咎，”赵衍浑然不觉李昙穗身躯的僵硬，自顾自说着，“佑儿会是南周太子，也会是南周新帝，朕会保你此生尊贵无二。”
听着赵衍的这些话，李昙穗的思绪又回到白新容入宫前。
赵衍心怀愧疚地对李昙穗说，想要立白新容为后。
可白新容入宫不到两年，赵衍就对她失去了兴趣，甚至还盛宠与白新容五分像的柳婕妤。
“那陛下对贵妃，又算是什么？”李昙穗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或许只是年少执念，真正相处久了，还是皇后你，更能讨朕欢心。”
赵衍的话，让李昙穗心下凉意更甚。
他从前对待白新容那样热切，原来也只是为了了却从前得不到的遗憾。
赵衍这样的人，只会抓住自己所关心的利益。
而对于可有可无的事物，如同情谊，自然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扪心自问，李昙穗认为赵衍的确适合当国君。
不被七情六欲左右，才能真正站上无人之巅。
正想着，就听赵衍问道：“在想什么？”
李昙穗自然不会让赵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便想着找个托辞。
李昙穗不着痕迹地从赵衍怀中挣脱，这才觉得身上松和了些许：“臣妾在想，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卫才人？”
“皇后认为呢？”赵衍目光不明。
“卫才人和他父亲罪犯欺君，杀害人命，理应按律法处置。”
李昙穗此刻无比庆幸，她的身边只有若梨这一个眼线。
而卫稚还活着的事，只有自己和白新容知晓。
赵衍不知道卫稚的存在，也不会知道她和周才人之间的事。
赵衍似笑非笑地开口：“皇后，妇人之仁和刚正不阿之间也是有余地的。”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李昙穗面露不解。
赵衍继续说道：“卫才人只有一个，就是如今还活着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