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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深夜货箱的两人，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感到一丝冷意。
黑夜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空气湿漉漉的。
雨水打在破旧的车厢上、地面上、树叶上，发出密集的“唰唰”声。
20年风雨阳光洗礼的货箱没有漏水。
黑夜里除过雨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刚从繁华热闹世界返回的兄弟俩都有些不适应。
两人靠坐在车厢角落，用毯子盖住下半身。
李启峰突然说话：“哥，我想呆在那边不回来了。”
“我也想，可惜不可能。”
“哥，我又想静姐了。”
李启山没有说话。
“哥，你不想静姐吗？”
李启山勉强一笑，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向货箱入口，未被挡住微亮的雨夜。
“哥"
“嗯"
“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你不想静姐？”李启峰穷追不舍。
李启山说起了别的：“我想到了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你是想说，不喜欢一个人很容易，而喜欢一个人很难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李启山否定。
“我也不愿意回到这个混乱的灾后末日世界，这里再也没有我们的爸妈，没有我们从小长大的家，没有那么多的亲戚朋友和邻居，只有无穷无尽的疾病和野兽。”
“从你受伤，到孤注一掷踏入时空门到现在，这几天，我过的比20年都轻松，吃得好，睡得好，还有人关心。”
“虽然因为我不够谨慎，出了点意外，不过还好，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如果当初没有发现时空门，小峰，你肯定挺不过来，你死了，我也差不多了。”
“没有希望和牵挂，比没有食物更可怕，有时候做梦，我都梦到还在被狗追。”
“哥，没有如果，如果两个字，只是事后的假设，它没有正面价值。至少现在，我们每天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有可爱的静姐等着我们，还有这么多带过来的珍贵物资。”李启峰摸了摸反曲弓。
“哥，我好多了，你也振作一些，跟你说，我特别喜欢静姐买的这些武器，看到它们，摸着它们，我就感觉很舒服。”
李启山笑了：“行了，你也别安慰我了，能带给我安全感和食物的东西，我也喜欢。”
“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我们除过彼此，无牵无挂。无论我们走到哪，无论我们在哪里，无论我们碰到什么，只要能安全健康在一块就行了，其他什么样的结果都能接受。”
“如果能一直留在二号世界，我也非常愿意，如果我们不能再返回那里，也只能坦然接受。”
“那你再也见不到静姐，你还能坦然接受吗”
“……”李启山脑中设想可能发生的情况，一时之间脑海里全都是汤静的笑脸。
“哥，还能继续说，可以坦然接受不能返回结果吗？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她，再也牵不到她的手，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她的喜怒哀乐，她的生老病死，她的余生，再与你无关。”
“你还能大言不惭的告诉我，你能坦然接受吗？”
李启山遭受拱火大师的连续攻击，气血上涌，双手紧握。
“别，我不问了！”
“呃！别！我错了。”
“哥，我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呀。”
“我错了，哥……”
“我要反抗了！”
“呜呜，我要找静姐告状，你给我等着，你现在给我开门！”
看见李启山再度起身：“呃，我开玩笑的，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