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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我们先走一个，这口酒先敬我们活着！”
陈叔带头举起酒瓶，另外三人赶紧跟上碰杯。
瓶口凑近嘴巴，温热的液体一涌而入，麦芽的气息钻入鼻孔。
虽然末世里少了冰箱，让这夏夜的啤酒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不过，这仍然是30年来，张伟喝得最开心的一瓶酒了。
在末日爆发前，张伟最讨厌喝酒。倒不是讨厌酒水本身，而是对各种酒局、各种规矩、各种人情世故的厌恶。有那些恶心经历的反衬，这个夜晚如同乌托邦一般梦幻、惬意、和温馨。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众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张伟和雨霏自知酒量不佳，只是点到为止，陈叔和第一次喝酒的任子轩却打得火热。
陈叔红着脸，一只手搭在任子轩的肩膀上，和他大谈人类历史、民族文化、世界经济云云。
一旁的任子轩不胜酒力，看来是已经迷糊了，说话字都吐不清楚，还时不时给陈叔的演讲拍手叫好。一不小心，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对讲机都拍飞出去。
张伟替他捡起对讲机，雨霏则在一旁坐着，笑呵呵地望着眼前的这对忘年交活宝。
由于电量的消耗，此时手电的灯光已经暗了许多，连墙壁上的影子都朦朦胧胧的。
不知不觉间，雨霏凑到了张伟的身旁：
“诶，你下午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啊，我下午说了啥？”张伟有点诧异，他的确记不得了。
“哎呀，就是那个什么，要是你能早点跟我打招呼就好了，可惜了，偏偏到末日才认识我。我记不太清楚，应该差不多是这样吧，在楼梯那里说的啊。”
“欸！”
张伟猛然一惊，突然回忆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那完全是在生死关头，来不及思考的下意识反应。
“啊，你说这个啊嗯，额”
张伟看着天花板，支支吾吾地，分明感觉到自己脖子以上的毛细血管在疯狂灌血，幸好刚才喝酒脸已经红了，不然现在铁定被戳穿。
“啊啊啊，你啊什么，你倒是说啊。”
雨霏用一种八卦吃瓜般的语气说着，身子凑得更近了，脸都快贴上了张伟的肩膀。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肯定是慌了，不清楚、不清楚”
张伟低头，瞥见身旁雨霏的侧脸。
柔和的光晕散在她白皙的脸上，勾勒出她深邃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眼眸，流出似水柔情。
张伟看得有点入迷，似乎自从认识以来，他从来没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端详过雨霏。
雨霏看张伟这呆愣的样子，还以为他喝酒上头了，连忙抓起张伟的手臂摇晃起来：
“喂，你可别装傻，快说快说。”
打闹间，张伟的胳膊肘不小心蹭到了雨霏的胸口，顿觉一丝柔软。
“诶！”
张伟被吓得哼哧了一声，身体像触电般弹开，整个人急忙向后倒去，一时失去了平衡，直直地躺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