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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房间内，床头柜上的手电筒已经亮了大半个夜晚，显出油尽灯枯的疲态。昏暗的灯光投射到天花板上，将整个房间罩在凄惨的围笼里。
“呃”
老王躺在床垫上，僵直的身体里，突然从喉咙中喘出一口大气。
郑律师一下从椅子上惊起，赶紧摸到床头柜上的匕首。
“sh”
老王龟裂的嘴唇微张，努力念叨着，可它的唇齿肌肉却无力地搅和在一起，完全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郑律师拿着匕首警戒，小心翼翼靠近床上的老王，站在安全距离外，侧着耳、慢慢弯腰俯到老王的面前。
“水水水”
还能说人话？看来现在还没变丧尸。
郑律师舒了一口气，转身拿起饮用水，用瓶盖接着，一点一点沾在老王的嘴唇上。
不一会儿，老王像是意识到了嘴边的水，便抿了抿唇，又伸出舌头将嘴角上的水珠舔干净。
“老王，醒了吗！”
郑律师凑到老王的跟前，仔细观察起老王的脸部动作。
老王的眼珠动了动、眼睑眨了几下，终于吃力地睁开双眼。
“老王，看得见吗，这是几？”
郑律师拿过手电照在自己的手上，然后伸出三根手指。
老王虽然没有出声，但从他的嘴型可以看出，他念出的数字是3。
“卧槽，老王，你还真是命大啊！我都死马当活马医了，没想到你还活过来了！”
郑律师压低的嗓门也难掩他内心的激动。
“你现在是不是还说不出话？”
老王只是无力地看着他，简直要翻白眼，仿佛是在表达：你看我这样子像能说话吗？
“怎么样了，脑子晕吗，想睡觉？”
老王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十分聒噪，索性闭上双眼。
“唉等等，你先给我指一下位置，完事了我马上放你休息。”
郑律师赶紧从床头柜上拿起地图和签字笔，凑到老王面前。
“哎醒醒，快看一下，你昨天动过手脚的那辆车、位置到底在哪。你现在一定得告诉我，不然你昨天就白被咬了！”
老王眉头紧锁，不得不再次撑开眼皮。
“你不能说话就眨眼，右眼代表是、左眼代表否，现在我来问你在这个点的北边吗？”
老王眨了一下右眼。
郑律师左手拿着地图，右手拿着记号笔标点，反复询问老王。两人一问一答，折腾了七八分钟，才终于确定好那辆车的位置。
光是眨眼就已经消耗了老王的大部分体力，他现在终于能够闭上眼睛，彻底不想动弹了。
“幸好你没死，还有点用处。”
再给老王喂了些水，便冷冷抛下一句话，郑律师转身离开，然后锁好隔离室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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