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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我们回到地下室，躺在杂草堆上大口喘着气。
歇了一会，方菲说：“两个月前，我们寻找基地的队伍还是五个人。一天晚上，我们在野外过夜，露宿时选择在一个水塘边。因为死光来的时候，跳进水里，冷水可以掩盖我们身上的热辐射，不会被死光发现，但也有失败的时候。他们猜测可能死光有多种探测方式，‘热成像’只是其中一种。”
我望了思婉一眼，思婉也正看着我。
怪不得那只会说话的宿主让我们跳到水坑里躲避“思思”，原来是这个原理。
停顿片刻，方菲又接着说：“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有时候人们对某些原始需求会很渴望，比如说：性。”
我和思婉大为诧异，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把话题引到这方面来。我抬眼偷瞧思婉，思婉脸色很平静，正在听方菲说话。
“五人中，有位三十多岁的大哥，平时非常照顾我，我心里暗暗喜欢他。那天晚上轮到我守夜时，我一时忍耐不住便厚着脸皮叫醒他跟我到远处亲热，他没有拒绝。我们正在快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死光。直到死光来到近前时，我们才发现。这时，水边的三个人睡得正香，还没有听到我们的喊声就被死光杀死在梦中。我俩亲热时为了避嫌，选了一处离水塘比较远的地儿。死光来后，我们根本来不及向水塘跑。危急之中，他起身跑向另一个方向来吸引死光，我趁机逃进水里。我躲过一劫，他们四个都死了，其中还有个小男孩，只有十四岁。”
方菲说话时的语调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但我知道她此刻心里并不平静。
晚上，吃罢饭。
我像平时一样，烧水，给思婉洗澡。
思婉洗完澡在床上躺着。方菲坐在通风口下，脚趾拨弄着洗脚盆里的水。
过了一会，方菲说：“我明天走。”
“再待几天吧？”思婉不舍。
“我本来也考虑过留下，在这里活到哪天算哪天！但是不行，我们得为他着想。之前寻找基地，是为了我自己，现在是为了他。”方菲望着思婉的肚子说。
“你打算朝哪走？”
“东南方向。”
“你走了，我想你怎么办？”
“小婉，你别这样!”
“我说得是心里话。”
“你非要把我搞哭吗？”
“外面那个样子，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你别说了好不好？”
“万一你生病了呢”
“我，”
“你想我们了，怎么办？”
“……”
方菲大声哭出来。
今晚特意点了两碗油灯，我们自制的柴油灯。
柴油是在思婉遇到我之前，她的两个队友搞到的。据说他们本打算是去废弃的肉联厂里寻找食物，结果食物没找到，却找到四桶柴油。估计是肉联厂为预防平时停电准备的。
四桶柴油将近四百斤，一路上有那么多野草，其中一人还是女生。二人前后花了两天功夫才将四桶柴油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