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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烟回过神来，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哭得撕心裂肺。
顾长夜站在她身后，抿着唇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听着她这样的声音，眉头紧锁，莫名难受。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上去说什么？
如此巨大的悲伤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或许是受到巨大的刺激，温如烟再次晕了过去。
这几天，她实在承受了太多。
她现在身体原本就是特殊时期。
顾长夜给洛青泽打了电话，让他爸爸过来。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又是这样的状态。
温如烟做了许久的噩梦，想要醒过来，但眼皮上仿佛压着一块千金石。
梦里，她爱的人都一个个离开，她哭喊着，央求他们不要离开。
但他们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
她挣扎。
她绝望。
却无可奈何。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叫她，好几个声音，都在喊她的名字。
她终于猛得睁开眼睛。
额头上有汗水流下来，滴到她的眼睛里，辣辣的。
“如烟，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冰晶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眼里泛着泪光，声音也变得哽咽。
陆星浩惊喜的声音也响起：“如烟，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温如烟刚从梦中惊醒，眼神还是空洞的，还有尚未散去的恐惧。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在什么地方。
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看到她这样，冰晶和陆星浩都吓坏了。
“如烟，你说话呀？你别吓我们。”
冰晶捏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到仿佛是在冷水里浸泡过的。
大约过了两分钟，温如烟才如梦初醒，猛然回神。
她牢牢抓着冰晶的手，哽咽的问道：“晶晶姐，我爸爸呢？他在哪儿？”
话说出来，才发现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但现在她也管不了这些。
她只想知道爸爸怎么样？
那个晚上……只是她的噩梦，现在梦醒了，爸爸肯定依旧在病房里安然的躺着。
冰晶看向陆星浩，见她这样，她竟然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这时，病房里一直站在距离挺远的顾长夜开口了：“你爸爸过世了，现在在殡仪馆，等你醒来再办后事。”
用冷酷的声音说着最残酷的话。
顾长夜想的是，她应该知道。
温如烟整个人傻了，冰晶看着暗自着急，又不敢指责顾长夜说话太直接。
她才刚醒来，怎么样也得让她缓缓，现在……哎，让她怎么办？
“你胡说！你为什么在这里？走啊！”
“我不想看到你！”
温如烟红着脸吼他，这已经是第二次，那么歇斯底里。
哪怕嗓子已经沙哑成那样，她也是用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在吼。
陆星浩实在看不过去了。这人在这里，只会更加刺激到温如烟。
“顾总，请您先出去吧。”
顾长夜却充耳不闻。
“走啊！”温如烟继续吼。甚至拿起床上的枕头，床头的水杯砸向他。
那眼里的怨恨那么明显。
顾长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如烟，你冷静一点，他走了，你别哭。”冰晶搂着她的进帮，温柔的安慰。
温如烟似乎已经精疲力尽。
连续的噩梦，声嘶力竭的怒吼，拿东西砸顾长夜，似乎已经把她身体里的力气都抽干了。
温如烟抓着冰晶的手，眼里带着哀求：“晶晶姐，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