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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遥抬头,映入眼帘中的是一个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穿玄色绛纹绯红锦袍,腰系一个黑色玉带,玉带上佩戴了一个银色鱼袋,身形挺拔,眉星目朗,面善温润如玉,眉眼间皆是暖意的青年。
此时他正是鲜衣怒马时,风华正茂。
他是段家的最小的儿子,却是最能干的那一个,他在汴京城中名声显赫,威风凛凛,旁人见了都是要敬称一声段三爷的。
而他也是她的三叔啊!
云遥想着上一世到死也没见到他一面,实乃心中唯一一个遗憾,虽然她的三叔并不喜欢她,也不知道她心仪他,那是云遥一生都在死守的秘密。
他们就像是开在黄路上的彼岸花,不能相见,亦不能相爱,他们打不破世俗的禁忌。
这一世,还会是上一世那般的结果吗?
她依然深爱着他,到死也是,可是这一世,她不想这么累了,她突然想放下了,她想将曾经离她而去的所有人都救回来,只要他们都好好的,那就足够了。
云遥移开了放在段远身上的目光,她不是没有见过段远穿官服的模样,只是,时隔多年,她再重新见到那个身穿绯红官袍的青年,心中还是很惊艳,他始终都是那般的好看,长身玉立,霁月风清。
正如“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三哥儿?你怎么回来了?今日不当值么?”孙怡安眼尖,片刻便瞟到门口那么抹绯红,心中倒是吓了一大跳。
赵乐吟听闻,也转过头看着段远,见段远就只是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说话。
只是段远,一直看着云遥,握着雁翎刀的手在轻微的颤抖,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段远看了云遥良久,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才对孙怡安和赵乐吟道:“没什么,就是刚刚巡查时路过家门外,听说两个小侄女落水了,便来瞧瞧。”
“也是难为三哥儿关心了,不过是几个小娃娃在池塘边看皇上赏赐给你的那几条锦鲤,盈书脚下打了滑摔了下去,亏得有遥遥在,现在两个孩子都无事了。”孙怡安弄不明白段远为何会突然对侄女们关心了起来,平日里他不是在宫里当值就是在宫外当值,就算是休沐,也是在书房里看书,鲜少和侄子侄女们来往。
突然又想起,他虽与盈光和盈书少接触,但云遥和他感情深厚,自小就带着云遥这个小尾巴,今日听闻落水,定是来看云遥的。
不过,孙氏倒也不会觉得段远不关心自己的女儿,但虽然同样是侄女,差别就有些大了。
毕竟段远的性子是不好相处的,看似温和,实则难说话。
好在家里面难得有一个可以在段远面前说的上话的。
段远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与稳重,目光又似有似无的看了云遥一眼,才向孙怡安和赵乐吟拱了拱手道:“如此没事了那便好,我也就不打扰了!”
段远退出了门口片刻又折了回来,对着孙怡安道:“想来那池塘淹着了孩子是留不得了,大嫂找个日子将它填了吧!”他说的很是随意,像是那东西并不是自家的,就像是衙县里存放了许多的尸体,突然有一天县令无所谓的挥了挥衣袖道:拖下去埋了吧!
孙怡安和赵乐吟先是愣了半晌,然后才回过神二人对视一眼,三哥儿这是魔怔了?
云遥也是心中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掌灯时分,云遥刚刚要睡下,外面就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云遥披了件外衫,一开门就看见是段择临负手站在门口,“父亲还没休息?”云遥向段择临福了福身,春日的夜风有些凉,风一直往她外衫两侧灌入。
“听你母亲说你今日为救盈书落了水,便过来看看,可有哪里不适?”
“谢父亲关心,遥遥没事,身体硬朗着呢!”云遥笑着,一双明亮的眼眸弯成了夜空上悬挂的月牙。
段择临虽说是养父,但也算是个称职的父亲,对云遥是真的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的。
云遥记得刚入段家时候,因为不熟悉段家,对段家的所有人都很陌生,是段择临牵着她的手给她勇气,也是段择临教她读书写字,踏实做人,他做了一个父亲本该做到的事情。
只是后来段择临忙于事业,鲜少来看她,云遥便跟着段远身后了。
所以云遥对段择临是敬爱的。
“无事便好,下次可莫要这般不要命了,怪吓人的。”段择临点点头,对这个养女是真的心疼,乖巧懂事,虽然有时候也是调皮,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好姑娘。
他回来听到赵乐吟说云遥今日为了救段盈书落水,心里都咯噔了一下,这丫头,也着实胆大,也不要命。
但好在云遥没什么好歹,不然他这个半路做父亲的又要在半路亲手送走女儿了。
“父亲放心,下次不会了!”见段择临关心,云遥心中实在愧疚不安,落水让赵乐吟无心茶饭,一直守在她她前,现在段择临也是刚下了值就匆匆忙忙来看她。
乌飞兔走,窗间走马,弹指间便已过去一个月有余。
今日天气正好,阳光明媚,天朗气清,赵乐吟带着云遥在街上逛着,寻思着给云遥采购点首饰,自从有了这个孩子,赵乐吟对云遥也是极好,吃穿用度上不曾有半点苛待。
云遥与赵乐吟并肩走着,身后跟了两个婢女,一个叫甘棠,是赵乐吟的陪嫁婢女,一个是渠荷,是赵乐吟为云遥选的婢女。
四人在街上并不显眼,也并不张华,倒是很低调的行事。
赵乐吟带着云遥转身进了百宝斋,那是汴京城中最有名的珠宝店,上好的珠宝都在那里采购,是多少名门世家的女眷挤破了脑袋都想要进的。
因为人太多,之前还因发生过踩死事件,所以现在的百宝斋每日只放一百个名额,有名额的人拿着牌号进店,而要拿到名额就要一早去百宝门外排队。
赵乐吟也是早早就做了准备,老早就开始命下人要去百宝斋排队等号,最终等来了。
说来这些女眷也是不要命,哪怕是排队等放号也是天还未亮就让下人去等着,春秋两季还好说,不冷不热,夏季的晚上蚊虫又多,若是到了冬季那就难为下人了,又冷又困,实在难熬。
赵乐吟若不是因为云遥,她也不会干这等子为难下人的事,所以在红妆拎回牌号的时候,赵乐吟给红妆放了一天的假期,让她好好休息一日。
百宝斋里不仅只有珠宝,还有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样样俱全。
“赵乐吟,云遥。”
进了百宝斋,红妆将牌号递给柜台前的掌柜,掌柜对应了册子上的记录的名字,然后礼貌的笑道:“看着夫人面生,怕是第一次来咱们百宝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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