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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林见皮球恢复正常,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额上是细密的冷汗。皮球不知所措地看向钱林,钱林扯出一抹笑,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皮球,却什么也说不出。钱林很累,真的很累。
“皮球。我先睡一觉。你别担心,我会醒过来的。在此之前,就先拜托你,暂时的守住我。”钱林疲倦地睁着眼,声音有气无力的。
“钱林先生,请……请安心地睡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的。”皮球急忙回答,生怕钱林听不见,睡不安稳。
“好。”钱林打着瞌睡,声音越来越轻。
皮球沉默,听着钱林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巷外的阳光渐渐远离幽深的巷子,看着夜幕降临,看着黑暗笼罩大地,看着一抹阳光从巷外又伸了进来。
钱林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皮球坐在里巷口不远的地方,他正看着明亮的巷外。阳光看着离皮球很近,实际离他很远。
皮球看起来很孤独。
钱林揉揉眼睛,站起来,皮球也跟着站起来。
“钱林先生,你醒了!”皮球看起来很高兴,只是头发乱糟糟的。钱林顺手理了理皮球的头发。理完才发现哪里不妥。这行为是不是太轻浮了。钱林想。
皮球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乖乖地让钱林整理头发。
“我们要出发了吗?钱林先生。”皮球问。眼底有着淡淡的乌青,看来他守着钱林,彻夜未眠。
“时间还早,皮球,你先休息一会,精神不佳,做任何事都不方便。”钱林看向巷外,闻到了属于早晨的气息。皮球点点头,闭眼休憩。
“还有……谢谢你守着我……”钱林在皮球面前蹲下,小声地说。钱林也不知道这种话为什么有点说不出口,明明是感谢的话,却给钱林一种表白的难以启齿的感受。
太奇怪了!太别扭了!这种奇怪的羞耻感是哪里来的?
表白……不过,以前确实有个人向钱林表白过。不是那个被钱林拒绝后说是耍钱林的那个人,而是另一个人。只是,钱林不记得有没有答应那人,也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只是感觉那人的手很温暖,笑起来很好看。
失忆。钱林到底失去了多少记忆呢?
皮球睡了一会,醒来看见钱林坐在他旁边。
“醒了?”钱林问。
“嗯……”皮球迷迷糊糊地回答。
“走吧。”钱林站起身,向皮球伸出手,阳光从钱林的身后渗进巷子,落在皮球的眼里。这场面有种神圣感。对于皮球,或许也有一种神圣感?
“好。”皮球握住钱林的手,跟着钱林走出阴暗的巷子。久违的阳光洒在脸上,让两人都眯了眯眼。
皮球跟着钱林走到贸易区,那里全都是丧尸,他们的摊上摆放着许多奇怪的商品,有滴着血的紫色心脏,漂亮的白色石头,带着獠牙的花,被栓起来的丧尸动物……
钱林直接无视这些摊位,牵着皮球的手径直往里走,直到走到一条昏暗的巷子,才停下来。
钱林警惕地看向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才带着皮球钻进巷子,巷子的尽头只有一个井盖,墙上有几条裂缝,钱林朝墙上一按,墙面被推开,一条漆黑的暗道呈现在他们眼前。
“走吧。”钱林轻声说,“她就在里面。”
皮球一头雾水地跟着钱林走,这暗道实在是很长,但并不难走,就是一条直直的路。
如果有灯就好多了,皮球这么想着,一抬头就看见远处有一个光点,在路的尽头。随着他们脚步的加快,那光点越来越亮,直到他们走近了才发现,那光点只是从门上玻璃透出来的光。
门?但是这里怎么会有门?嗯……有密道的话,有人也不奇怪了。皮球想。
钱林打开门,一个漂亮的白发少女坐在椅子上,红色瞳孔看向门口,带着怒气。但当她看向钱林时,脸上的怒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期待,还有意料之中的情绪?
她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