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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二人途经了肃县的一处小村庄。
发现以此处为中心的百里开外，均是寸草不生的景象。
在路边，经常能够看到流民蹲在地上，用手扒着泥土，试图从中找出草根来吃。
艾楼坐在马车内透过小窗子看着，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曾经，他以为自己的生活已是人间惨剧，可今日一看这副场景，要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娘，你醒醒，不要睡了好不好……”路边有小童哭泣着，他不停的摇晃着母亲冰冷的尸体，试图唤醒她。
又有流民见马车驶过，均眼巴巴的望着。
艾楼心生怜悯道：“妻主，我们干粮还有多余，不如给他们一些吧？”
这话一出，叫旁的流民也将视线纷纷放到了马车上。
“没有干粮。”戚玉冰冷的扬声道。
同时将长剑掷于身侧的车板上，刀刃的寒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刺眼了。
见此情形，令不少人的心中都产生了畏惧。
艾楼则是惨白着脸，不懂戚玉为何突然之间就变得冷血无情了。
待离开流民视线后，戚玉才是再度开口道：“艾楼，有的时候，怜悯是会害死人的。”
“…什么意思？”
“那些流民尚需官府的人来救治，我们不过区区二人而已，在流民面前给予粮食的后果你可曾想过？”
经戚玉点醒，艾楼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脑子里头似有一团浆糊炸开了花。
他明白了，若非戚玉有武功在身，且有兵器震慑，只因他的那一句话，他们也绝离不开方才的小村庄。
“那他们怎么办？只能被活活饿死吗？”艾楼不忍的开口道。
“每个人……”戚玉脱口而出，随后一愣。
她想说，每个人自有命数，强求不得？
可她不就是不信命，才得来的新生的吗？
戚玉轻叹了一口气道：“要怪就怪当今女皇无能，连治下百姓的温饱都无法做到，我们亦不过平民百姓而已，救人需得量力而行。”
接下来，马车在这样的荒芜之地一共行驶了一天一夜，也就说，戚玉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
艾楼瞧在眼里，疼在心里，他道：“妻主，已经过了荒芜之地，休息一会儿吧。”
“不行，还要再往前走上一段路。”
此处依旧空旷，且周遭没有客栈之类落脚的地方。
他们将马车停在这儿，就像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一样。
直至马车行至一处林间，戚玉才准备进马车内小憩一会儿。
说是小憩，戚玉却整整睡了三个时辰之久，待她醒来之时，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她的身上则是被一块厚实的毯子捂得严严实实。
“妻主，你醒了？”艾楼撩起车帘子笑道。
“…嗯。”
“下来用膳吧，我做了烤鱼。”
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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