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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你心心念念的震旦啊。”
“不去找董达了？”
洪流没有回话，数秒后，他的手腕突然弹出了那位将军的画面。洪流郑重地抬起手腕，不动声色地调整一番后，终于使自己的脸始终保持在将军的眼睑之下。
“洪上尉，看来没令你的老伙计失望啊。”
“刘将军，我是您一手栽培的，您最了解我，我不会做出任何对国家不利的事。”
“嗯，那句暗号至今还能管用，我很欣慰。”
“传统军人，遵循传统，是我们的信条！”
“那你认为冯老那块努斯是真的吗？”
“那是假的。”
“哦？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您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这就对了嘛，那你对高层的任务，怎么理解呢？”
“劝返‘兼济会’只是幌子，清理领袖身边的苍蝇才是最终目的，可以这么理解吗？”
“你这小子，悟性这方面真的没话说，接下来要做什么，明白了吗？”
“明白了，刘将军。”
“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与冯天衣来昂克逊的时候，他们是带着观光的轻松心态，因此速度还有所节制。这次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进发，洪流在启动后便全速前进，三秒左右，就把速度推到了1500马赫，仪表盘的红色按钮不停闪烁，ai领航提示道：“机长，请立即减速，您已违反《装备管理条例》，请爬升至f3000空间站，获得授权后，再进行加速。”
洪流按下仪表盘最角落的紫色按钮，ai领航就再没出声，于是他把速度提到了准2000马赫——星际飞行的速度极限。不到一分钟，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马槽。马槽依然是“叛军”的临时指挥所，外围至少盘踞了五十台阿罗汉战车。新都唯一的粮仓仍掌握在“叛军”手中。
洪流的飞机停稳在马槽的正前方，这时，正值震旦时间的中午。他按了按太阳穴，抬了抬手腕——时间还充裕，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走下飞机。紧绷了许久脑神经的驻守士兵们便簇拥而来，把那架飞机围得水泄不通，一方面是欢迎指挥官归来，另一方面，是想好好欣赏下这架难得一见的国之重器。
蓝知非从副驾走出来，除了没有受到洪流那样的欢迎和欢呼，拥挤、推搡以及震耳欲聋的叫嚷声，都令他喘不过气来。最令他不解的是，仅仅隔了不到一天，这帮军人就不再是一颗颗“人头”了，而是都统一换上了和冯天衣与洪流以及虔毅那样的传统军人装束。
洪流正色站在马槽前，那些军士便自觉地整理队形，直到形成五排与马槽等长的整齐队伍。
“敬爱的震旦国传统军人们，首先，我宣告星空舟之战，我们取得全面胜利！”
“胜利万岁！……指挥官万岁！……”
“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坚守在这里，等待领袖的视察！”
台下瞬时鸦雀无声，又骤然炸开了锅：“谁是领袖？……不是洪上尉吗？……除了他，还能有谁？……”
众人交头接耳之际，洪流便探头寻找着蓝知非的身影，下意识地转身一撇，那家伙竟然躲到了马槽后面，呆呆地望着排列得如那群军士一样整齐的合成面包。洪流心下一定，不禁暗笑：傻逼就是傻逼，没得救了。
震旦时间正午十二点。
秦珩亲自驾驶阿罗汉战车来到马槽，没有带任何随从，就连与他最亲近的秘书晏辉也没有随其前来，因为，他深知即便把中央警备队都带过来，也并无镇压马槽叛乱的胜算，与其大摆官威，不如反其道行之，独自一人而来，足以昭示国家高层安抚叛军的诚意。他在大门口不太显眼的一块空地停下，在走进入口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场，如摩西分海，令军人们不由自主地为他开出了一条道，他从容地走上了指挥台。
说是指挥台，只不过是马槽前方腾出的一块空地而已，当然，这块区域也是洪流起义时的指挥台。洪流恰到好处地让出了一个站位，使得秦珩能合乎时宜地站在了指挥台中央。两人的距离，是微妙而不可言喻的，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这个临界点大概是不可逾越的阶层。
“领袖，以后的放粮政策是每天两次，望您允准。”洪流在秦珩耳边轻声说道，但秦珩连余光都没舍得给他一眼，只是声调平和地对台下说道：
“在我任期内，决不允许我国任何公民吃不饱！”
台下一片唏嘘。
秦珩依然保持着他一贯胸怀六路、气盖八方的风度，竟高吟起一首诗：“我与公民同此粮，将来真谷予谁尝？斯年不革马槽变，合是千年唾弃郎。”
台下军人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着，似乎在互相询问：刚才经历了什么？
“说得好啊！领袖与民同悲同喜！”洪流鼓掌道，“领袖万岁！公民万岁!粮食万岁！”
“领袖万岁!公民万岁!粮食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