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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和乘风·····”
“别几把你和乘风了，老子情愿你他妈当个情种也好过现在这个傻逼脑残样。”
钱亦均虚弱的声音里头夹杂了太多的怒火，让李封心头一跳。
“钱叔，你怎么了？”
钱亦均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继续向前飞。
他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相信的事情。
更没有什么值得他为之牺牲的事。
但现在他正在牺牲自己。
即便是他这样融合了九个特质的老牌强者，在这样的伤势下如果不及时救治也是会死的。
“钱叔，我错了，你停下吧！”
李封看不到钱亦均的脸，但他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脑后。
粘稠的质感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血液。
他有些慌张，是真的慌张了。
钱亦均对他而言，始终是个长辈。
虽然对他的教导不多，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他的长辈。
他在李家这个龙潭虎穴里头唯一的长辈。
事实上早些年，在他父亲死去的那几年。
如果不是钱亦均有手段，他们的家产也早就被李家整个收回去了。
“钱叔，我错了，你快停下吧。我求你，我求你别死。”
李封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他不敢说什么大话，更不敢奢求什么。
钱亦均今日的惨状和谁都脱得开干系，但唯独他李封脱不开干系
“小封，你要明白这里是末世，我们已经活在地狱。人性中善良的部分，始终都会成为你的诅咒。
我不指望你能像你父亲一样成为枭雄，但我希望你能在这个糟糕的世界里活下去。”
钱亦均的话还没有说完，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像是奔雷一般赶来。
末世里人类并不是无能为力，毕竟这里不是不讲科技的异世界。
科学和机械的力量始终在发挥作用。
只不过受限于这个时代的特点，各类的机械产物都向着皮实耐操的方向进化了。
小型的战机基本上全部都消失了，剩下来的只有那些披挂着厚重装甲仍旧还能起飞的运输机。
事实上，与其说它们是运输机，倒不如说它们是在空中飞行的地堡。
毕竟，没有什么运输机可以扛得住体长达到二十米的鹰类荒兽撕咬。
“呵呵，李家的小辈还真是看的起我啊。”
钱亦均的声音里头有着谁都能听出来的惨烈，按理说他应该退缩了。
“活下去。”
可他没有，他最后只是对着李封说了一句简短的话语，转身随手就将他抛进了密林之中。
“前辈，何必以性命相搏？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就算我不来，也会有旁人来。不若行个方便，三少爷会记得你的。”
钱亦均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对着虚空挥击了一下。
没人注意到一滴旋转的黑血像是有生命一样在他的面前炸开，事实上就算注意到了这个空中堡垒也不会有什么行动。
这已经不是用蚍蜉撼树就能形容出来的力量差距，在超凡者没有步入传奇之前。
个人伟力在发展了数千年的科技面前就是这么一无是处。
“血蝠！你老了，和我一样拿不动刀了。七色旗已经是过去了，人总该为自己考虑考虑。我听说，你到现在都没有一儿半女？”
“七色旗的确已经过去了。”
钱亦均背后的翅膀以一个恒定的频率扇动，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悬浮在空中一样。
他的脸上闪现出追忆的神色，过了良久他才抬起头。
同故人久别重逢的欣喜和对当下完全不解的神情依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很久不见了啊，你确实老了，老的我都听不出来是你了。”
“是啊，你也老了，老的我甚至都看不出来你身上的贵气了。”
空中堡垒身上三米直径的发动机对着钱亦均发出骇人的轰鸣，他几乎睁不开自己的眼睛。
那个声音没说错，他们都已经太老了。
“呵呵，要不要我们下来打一架。我一直很瞧不上你的那个途径，人不人鬼不鬼的。”
钱亦均的话音落下，空气里除了马达的轰鸣声就只剩下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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