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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表哥看来,自己便如那孤勇的堤坝,只身阻挡那表妹汹涌的情涛,冲向不属于她的归宿。
在大表哥看来我们表兄妹三人单纯逛街而已,能有何看法?
在大表哥单方面被排除在外的微妙气氛中,陈徽铎注意到了一个有趣之人。
那人左手抓着几串刚从街边小食铺买的炙肉,右手捏着帷帽垂至肩处的白绢,稍撩起又放下。
犹豫数次后,那人将多余的炙肉分到右手,左手仅持一串伸进了帷帽内吃起来。
奈何天公不作美,那人刚啃了一口,一阵不合时宜的风吹来,白绢不幸与那串炙肉产生纠葛,留下了一道糟心的吻痕。
那人一慌,下意识伸出右手,欲去弄开那缠绵的纠缠,一时忘了自己的右手也并不空闲。
于是,可怜的白绢被炙肉兄弟几串内外夹击,糊成了一道亮丽(并不)的风景线。
陈徽泽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笑声:这位可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埃
那人估计是没料到吃几串炙肉而已,怎能如此一波三折。气得将肉串全分到左手,往下用力一抽解救出污绢。右手再一把将其掀到头顶,破罐破摔地露脸开吃起来。
陈徽泽呼吸一滞,因为帷帽掀开后,露出的竟是云素师太因生气,而与平日端庄完全不同的灵动俏丽的面庞。
被熟人围观了偷腥全程而不自知的云素此时欲哭无泪,自己不过是吃个肉而已,怎么如此艰难?
难不成自己如今身份是个出家人,所以破戒遭报应了?真是尼生艰难。
云素三下五除二解决完手中的炙肉,顾不上先吞下塞了满嘴的肉,便低下头急吼吼地走了。
陈徽泽一见云素走了,顾不上同行的弟弟和表妹,紧追云素而去。没走几步,远远见云素拐进一处偏僻的小巷,失去了踪影。
跟丢了云素的陈徽泽心中一慌,在如织人潮中见缝插针。所幸老天不负有心人,片刻后,陈徽泽见云素又从那小巷中出来了。
云素懒得管会不会被人认出来了,干脆摘了碍事的帷帽,换上了幞头。
炙肉吃得有些咸了,她便在路边找了家茶楼,打算进去吃些茶歇息片刻。
这家茶楼的大厅搭了戏台,云素随便挑了张空桌坐下点了些茶点。
云素单手托腮正待看戏,眼角余光忽瞥见有一人来和她拼桌。
云素眼角一跳,扭头一看,便见一身白衣的陈徽泽已端坐在旁,冲她露出一个熟稔又不失礼貌的温润微笑。
云素:不是,前一会儿我逛街时,还看到你和林静淑进展良好,你还给她塞礼物来着。怎么没过多久你就抛下美娇娘,自己出来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