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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鹤卿看着疯老道仙风道骨的背影，内心直嘀咕。
这疯老道名为卿云子，真是人是人，名字是名字，谁也不耽误谁。
“鹤卿，你是不是有些疑问呐？”
疯老道突然问道，宋鹤卿眨眨眼，恭敬行了一礼。
“回师父，徒儿的确有些疑问。”
“尽管问。”
“道灵师姐，也是天缺吗？”
疯老道咯咯笑了两声，点点头，“是。”
“那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是？”
“你师姐是天生石女，那两兄弟则是天生连体，为师费了好大劲儿才让他们重获新生。”
说着，疯老道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拿筷子夹了两口肥肉。
好不痛快。
宋鹤卿却是更加确信。
这疯老道压根儿就没想真收徒，他收集天缺只为做药引，只是一个人行动多多少少不大方便，因此找几个机灵的打下手。
还美名其曰“收徒”，打着“带你成仙”的旗号pua你，收获忠心耿耿的工具人，最后物尽其用，再作为药引炼丹。
真是一个狠毒的人。
“你是不是想知道为师为什么只收天缺？”
疯老道顿顿，自顾自道，“你可知这天下的灵脉断了？人们压根儿没法修炼，修行者也无法再进分毫，体内灵力是用一点儿少一点。”
宋鹤卿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对自己说这些。
为什么？
如果想将“成仙”作为诱饵来保证徒弟听话，这些应该阴霾才对。
“但这样不是办法，天下大乱，妖魔祸乱人间，为师苦思冥想数日，终于想出来一个方法。”
疯老道倏地转过身来，那双泛黄的诡异瞳孔直丢丢地盯着宋鹤卿，这不禁让他心中发毛，冷害直流。
他就要张口说些什么，道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师父，我回来了。”
疯老道便闭上了嘴，裂开一个意味难寻的笑，又转过头去，边夹菜边说道，“进来吧。”
“师父。”道灵推门而入，将门关好，“蒋宏已经将咱们的消息公示全镇，半个时辰后就会有人来寻医。”
“不错。你们两个饿了吧，快来陪为师吃些，吃饱了再去床铺上歇息一二。”
宋鹤卿与道灵落座，他看着满桌子的菜，满心想着的是疯老道方才的欲言又止。
疯老道苦思冥想到的方法，定然是天缺脱不了干系。
可宋鹤卿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站在疯老道的角度上，隐瞒灵源枯竭一事，百利而无一害。
那疯老道为什么又将此事和盘托出？
而且，更令宋鹤卿在意的是。
疯老道似是在有意避开道灵。
从之前种种迹象来看，难不成疯老道是真的看重自己？
所以他才赐丹，所以他才和自己说实话。
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不。
宋鹤卿心神一凝。
不论如何。
疯老道必须死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