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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死人呢?”奥斯卡再一次将赵离拉到小树林。幸存者救援队在救援行动中出现死亡,这是自救助营成立以来的头一遭。
赵离将准备好的演技拿出:“抱歉先生,但……人员伤亡也应该是考虑范围不是吗?”
奥斯卡沉默了。他是军队的管理者出身,怎么可能不懂得这点道理。但他能理解,不代表委员会的其他人也能理解。他挺看重赵离这个孩子的,瞧瞧他的战绩,此番救了这么多人回来。
奥斯卡想了想,决定委婉一些告诉赵离小心委员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他指的就是马丁——他必须提醒这孩子小心马丁:“孩子,听着。我以前就管着上万人,我能理解你说的话……这也并非你的错。但我能理解你,其他人也能理解你吗?
“这可不见得。特别是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是否会拿这件事来做文章?这些都是你得注意的。”
赵离内心一怔。他可没有和奥斯卡说过杰克暗杀他的事,对方的话却是在告诉他小心有人拿这件事来压他,让自己留个心眼……难不成幕后黑手,是他?
赵离试探着说道:“先生,你是可以信任我的。你觉得谁会拿这种事来做文章呢?”
奥斯卡也愣了一下。自己只不过是让他长个心眼,他这话是想让我说的直白一些?
奥斯卡倒是不介意,他说道:“一些位高权重之人。尽管你此番战功赫赫,但事情也得做的完美不是么?况且救援行动出现死亡人员,这是救助营的头一遭。”
赵离一直盯着奥斯卡的眼睛,他想看看对方是否会展现一些杀人者的错乱。但他并没有得到这样的结果,有的只是些许疲惫与清澈。看来对方真的不过是让他长个心眼。
赵离只好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先生。”
两人之后就聊别的话题了。最后,奥斯卡决定给杰克准备一口棺材,再找一个牧师为他祷告,让他入土为安。毕竟杰克生前是救援队的人,末日前更是奥斯卡麾下的士兵。奥斯卡不可能做到把尸体扔到林子里任其曝尸荒野。
赵离最终还是没和奥斯卡吐露暗杀的事。虽然奥斯卡表现的很正常,十分合乎常理。但这只能说明他的嫌疑相对小一些,而不能完全排除。甚至于直到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前,赵离都不会放过内心当中的任何一个怀疑对象。
至于赵离内心的那份“黑名单”,救援委员会的委员这样的位高权重者,自然首当其冲。
……
黑人保镖理了理黑色的西装,上面已经满是褶皱,末日下可没有熨斗给他烫衣服。他略显着急,快步走入马丁所在的“别墅”。
马丁可以做到一整天都待在他的住所里,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救助营内发生的一切。甚至于现在,他都不经常出去了。这幢“别墅”里,准备了可供他维持一个月的物资,甚至还有半年量的酒。
马丁看到自己的黑人保镖急匆匆的进来,甚至连门都不敲。他眉头微微一锁,虽然不满于对方的急躁,但他清楚肯定是有急事发生了。他眉头缓缓解开。
黑人保镖径直来到其跟前,附耳说道:“老板,去往机场的救援队回来了。”
“哦。他们带回来新的幸存者了吗?”
“带回来了,还不少,三十多人呢……但是,老板,您安排的事,好像出了差错。”
马丁内心又惊又喜,解开的眉头再一次紧闭,他用那疑惑的眼神看向黑人保镖。疑惑而不失质问,黑人保镖咽了一口唾沫,每次老板显露出这种表情——只有眼神的犀利其他部位都静如止水——那就说明平复下蕴含着剧烈的愤怒。
黑人保镖不敢怠慢,赶紧答道:“杰克安托利亚死了。”
马丁再也掩饰不住了,他厉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赵离……奥斯卡知道了我的动作了?”
“不,老板。我打听到安托利亚死于和另一伙幸存者的战斗,至于您安排的事,估计还无人知道。”
政客就像长了柔软翅膀的蛇,为了保护自己那稚嫩的羽翼,可不会寄希望于“估计”这种蕴含巨大风险的词语上。为此,在得知羽翼是安全的之前,会不惜长开血盆大口,用带着毒液的毒牙耀武扬威。
死于战斗是一种死亡方式,但马丁的政客血统总是让他一瞬间联想到是否是暗杀的事情败露,反被杀害的另一种死亡方式。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在喝下几杯威士忌后马丁总算平复了情绪。政客的敏感让他能感觉到,赵离所管辖的新小队,是奥斯卡所看重的。自己实际上掌控了奥斯卡的救援队,甚至于在救援队当中安插几个人手,这都是对奥斯卡的挑衅。任由奥斯卡如何懦弱,为了自保,从而培养掌控一支小队作为底层力量都是正常的。
但马丁就是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哪怕奥斯卡是合理范围内的也不行。他所设想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赵离,然后自己在任命一个新的队长。这可以做到敲山震虎的警告作用,也能把事情重新拿捏五指。如果成功,奥斯卡的小队还是他的。不过奥斯卡私底下要动用这支小队,那么马丁就可以第一时间得知。
至于暗杀成功后新的队长人选,他都决定好了。就让杰克安托利亚担任。
但事情脱离了预想道路……
马丁认为,现阶段的当务之急,就是探一探奥斯卡以及赵离的口风,看看这两人知不知道自己才是暗杀大戏的导演。是否可以开个对赵离的表彰会?
想到这,马丁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应激了。不过死了个人罢了,能让自己这般大动干戈?自己此时的反应,是不是因为这是救援队第一次出现死亡人员?
他很快就否决了这种想法。探探口风是必须的,况且这回带回来这么多幸存者,开个表彰会也是合乎常理的。
想到这,马丁招呼黑人保镖近身,他说道:“听着,告诉奥斯卡,我很满意救援队此番的行动。我决定召开对班吉队长和赵离队长的表彰会,所有委员都得到场。届时,两位队长需向众委员讲解此次行动过程。
“还有,表彰会同时也是追悼会,纪念安托利亚先生会救助营发展所付出生命的巨大贡献。
“时间嘛……就定在一周后。期间,这两支小队休假。”马丁选这个时间也有自己的讲究。如果对方知道,肯定会反击,一周的时间足够见真章了。所以他继续说道:“这几天加强住所周围的警备,你就别在外面站岗了,来客厅给我站岗。通知所有人,让他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敢偷懒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