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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基地里正紧锣密布地准备着,每个人各司其职,几乎一刻都不能停下来,因为驻守中非二号防线的32军团明天就要回来了,根据101基地的传统,部队返回时要有仪仗队站在道路两旁奏乐,食堂也会备好更加昂贵的饭菜,基地外的娱乐场所更是整日整夜不关门。
哈卡斯不在其中,他忙完工作时已经是下午了,已经驻守101基地七年的他早就厌倦了整日待在基地里,于是他拉着卡尔申请了外出三个小时。
“你知道在安克罗克最出名的是谁吗?”哈卡斯问。
“不知道。”
“我给你讲,她是众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歌唱演奏更是一绝,以前我们一有时间就会去剧院看她演出,那种感觉简直令人心旷神怡。”
“谁啊?这么有魅力?”
“基地正门对面的塞奎面包店的老板,坎蒂丝·芙里安娜,英国人,以前是记者,来刚果记录的,但是碰上了打仗,军队丢下她跑了。”
“战争年代这种事太多了,我已经猜到接下来是怎么样的故事了,要不是她有点姿色,人们根本不会在乎她。”
“之后,他流浪到安克罗克来,一路上都在风餐露宿,被迫靠卖肉换饭吃,好在没落下什么病,被安克罗克的外籍难民接纳会收留。但是这群接纳会的领导看她年轻漂亮,居然要她到妓院去打工赚钱,要不然就不再将她驱逐。她没办法,在妓院待了一年。”
“趁人病要人命啊,即使这个地方也是如此。”
“接纳会的人贪没了她大部分卖身钱,好在客人愿意给她双倍的消费。之后她就上交了全部家当,重获自由,在这里开了一家面包店。”
就在两人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塞奎面包店的门口。哈卡斯推门而入,卡尔紧跟其后。
映入眼帘的是整洁干净的玻璃柜台,它因主人的频繁擦拭而闪闪发亮。地板是木制的,木板没有城市里的那般光滑锃亮,这是她委托一名士兵砍树做成的,可惜她没能答谢,他在前不久的战斗中战死了。
店面不大,只有四五十平的样子,分为上下层,楼上是她生活的地方。
“芙里安娜,你在家吗?”哈卡斯喊起来。
只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吱吱扭扭的声音:“来了来了。”这声音首先就能使人的心情愉悦,接着是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进入视线,她穿着一条黄色连衣裙,一双普通的白色运动鞋,她的金色长发全部扎成了一条很粗的辫子,从后脑绕到肩膀,垂下来放在了胸前。
如果你第一次见这个女人,一定会被她迷住,房子外边烈日当空,弥漫着灰尘,她的身上却不带一丝污垢,说话的语气平和,不紧不慢,嘴角时常挂着笑容,尽管是面对仇人,她也从不主动发脾气。她还收养了一个黑人姑娘,寄养在格拉奥尔,她每次去那里进货时都会顺路看看。
从此可以看出,坎蒂丝是一个善良、温柔且坚强的女性,她没有屈服于命运,自力更生创造了现在的一切,在养活自己同时尽可能帮助他人。但第一次见她的卡尔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觉得女人的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一旦脏了,一辈子都不可能洗清。
“有法棍吗?”哈卡斯问。
“没有。”坎蒂丝很简短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平时不是很多吗?”
“最近你们基地里的法国士兵都调走了,没人买了,所以这段时间都不会有了。”
“这不是还有我买吗?”
“这位是新来的士兵吗?”
“对的,他叫卡尔·威廉,经历了一番磨难才来到这儿的。”
卡尔走上前同她打了招呼,那双炯炯有神的蓝眼睛注视着谁都会使人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我听过你的故事,威廉,不得不说你真是了不起的男人,或者说男孩,看你的模样也不大吧?”
“我马上就21了。”
“嗯,那确实不大,以前来我这里买东西的都是老男人,他都算是年轻人了。”她瞥了一眼哈卡斯。
“您就一个人吗?看来你也是很坚强的女人呢。”
“过奖了,比我更苦的女人比比皆是,我只是幸运而已。”
“不打算回国吗?”
“不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现在战局稳定,奥利菲攻不过来,我讨厌那些把我骗到这里来的人。”
“理解,店铺平时忙吗?”
“挺忙的,基地里欧洲人多一些,他们说我的面包可以令他们想起家乡,所以平时人很多,有点忙不过来。”
“那你有没有考虑招几个帮手?”
“我倒是希望啊,但安克罗克的女人本来就没多少,本地的黑人女人大多都已成家,由她们的丈夫外出挣钱,她们自己在家照顾成群的孩子,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生那么多。”
“那正好,我这里有一个符合你要求的法国女人,你要不考虑考虑?”
“说说看。”
“她十五六岁,是我在逃亡路上认识的,叫伊薇特·杰拉德,老家法国的,会些料理的手艺。我也想早点给她找个吃饭的地方,毕竟小姑娘一个人,还是在这种地方太危险。”
“嗯……,确实,你可以先把她带来试试,我看看她的表现。”
“谢谢您。”
哈卡斯:“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闲聊到此结束。坎蒂丝,给我包上五个小面包吧。”
“好的。”
她麻利地从柜台下面取出塑料纸,走到后厨取了五个刚出炉的新鲜小面包,尽管隔着塑料纸也难掩盖扑鼻的香味。
“那我们走啦,再见。”
“再见,欢迎下次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