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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聒噪的拍门声,外面的人绝望的怒吼着。
董颂在一片昏暗中睁开双眼。
鼻子边是酸臭味,不知道谁的腋下搁在他的头上,一股刺鼻的酸味钻进他的鼻子里,董颂感觉到强烈的不适应。
他猛的站起来,因为蹲太久了,导致他有点低血糖。
前面的人骂了一句,狠狠地把董颂按下去,“小孩子不要乱动,有个地方蹲着就不错了!”
男人骂骂咧咧的,扭着肥大的臀部,一腚把董颂撅到墙角。
“喂喂,不要吵了!”一个士兵推搡着人群,手里端着一锅热腾腾的白粥,几个肉渣子落在粥上。
“都安静一下,开始发饭了。”另外一个女军官手里揣着个大锅铲,人群里面伸出无数只端着碗的手,“长官,麻烦给我多舀一些,我饿太久了!”
“不行,饭都是有规定的,一人一勺子。咱们的粮食不够了,必须能省就省!”
董颂揉着额头,这是什么情况?分饭?这么多人?
“不要打开那边的大门,不管是谁在敲门也不行。就算你爸妈在外面,也不能开门!”士兵敲了敲锅,大声喊道。
“长官,”一人喝了一口粥,烫的落眼泪,他含糊着:“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我还得赚钱呢!”
“出去?外面这么多丧尸!怎么出去?告诉你们,收起那些心思,别出去。”士兵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男人,那人一愣,接着心虚的低着头去角落里喝粥了。
董颂知道了,他这是又重生了?
分到粥的人喝完放下碗就走了,董颂喝完最后一口白粥,他甚至把碗边舔了个遍,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碗起身准备走。
女官翘着二郎腿,手指扣着桌子,叫住董颂。
“你去帮后厨洗碗。”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董颂,这小子瘦的不像样子,脸上的骨头都一清二楚的。
“嗯?嗯……好的,好。”董颂呆滞的抬起头,又猛的低下头,他看着身旁摞的比自己还高的碗,咬咬牙,抱着这些碗凭着记忆去了后厨。
这具身体是活生生饿死的。
现在的地方是一个防空洞,几万人都缩在这一个地方避难。
外面还有很多难民,相比之下董颂很幸运了。
后厨的基本都是些小孩子,最大的看起来不过十五岁。
看得出来都没怎么干过家务,洗了十个碗手滑摔了五个。后厨管事的士兵气的一枪打在一个孩子身上,小孩应声倒地,后脑勺开始冒血。
其他孩子表情僵硬,低着头在一旁拘谨的站着。他们对这个场景已经习以为常。
在这个时候,活着最好,死了就可以节省物资。
士兵把人拖出去处理掉。
“呜呜……”
孩子们等他走了才敢放声大哭,大家都很克制,明明害怕的要死,哭了一会就继续去做事了。
洗好碗以后,几个人离开厨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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