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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刀，十八刀，父亲说这是债，需要我用十八年去偿还，这是我活下来的代价。男孩放下手中的笔。
“嘭！”什么东西摔在地四分五裂，房门被狠狠踹开，一股酒臭味传了滚过来。
“小混蛋，你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摇晃着身子，手里还拿块酒瓶的碎片。
男孩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站起身走过去，“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男孩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
“混蛋，xx，谁让你拿我的钱的？”男人醉醮醮地指着男孩骂。
男孩强忍泪水，他咬着牙，“那是我的奖学金……”
“啪，”又是一下，一抹殷红的血从男孩的嘴角流下。
“那是我的钱！什么你的钱，快点！剩下的钱呢？！”男人怒吼着。
男孩犹豫了，但看见男人满含威胁的目光，男孩妥协了。
中年男人从他的手上夺过那小堆钱，细细点了点，目光中是贪婪与狠厉，”哟，不少啊，呵呵，不少钱呢。”
男人端详着男孩的脸，没由得笑，“也是，你是她的孩子，真好看，到那酒吧里伺候那帮有钱的能拿不少。”
男孩没回答，但他说得没错。
“我说，我可爱的孩子，也该17了吧。”男人突然靠近男孩，浓重的酒味熏得他睁不开眼睛。
但听闻此言让男孩愣了愣，他退后了一步。
男人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你也该还这17刀了吧，嗯？！”
“我会给钱的。”男孩毫不畏惧地看了回去。
出奇的，发酒疯的男人没有发疯。
他一把把男孩推倒在地，通红散满酒气的脸上扬着冷笑，“最…最好是，否则…”
一块啤酒瓶碎片被扔在地上，上面的边缘锋利，一切都不言而喻。
男孩没有回应，只是独自站起来用纸巾拭去嘴角的血，但他幼小的身体却是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男人还欲继续威慑。
但手机突然响起，他上下摸索半天终于人那充满酒臭味的口袋里翻出手机来接听。
“啊，老李啊。什么？晚上有一个大局？哈哈，你个坏小子，你等着瞧，我今天就要你输个精光，你就看着我赚个盆满钵满吧。”
说着，男人拎了拎手中的钱走了出去，脚步声愈远，“呯”，沉重的关门声刺得男孩抖了抖身子。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来到镜子前，拿出藏好的外伤药抹着脸上的红痕。
好疼啊。
他疼地眯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心不知怎么也跟着疼起来，一时间，房间只剩下男孩弱弱的哭声。
男孩再出来时丝毫不见刚才的胆怯，他用化妆品掩了掩那鲜明的红掌印，但眼底悲哀的红让他看起来像个受惊的白兔子。
他没有磨蹭，找到自己已洗得泛白的衣裳便出门了。
今晚很亮，亮得出奇，满天的繁星镶在夜幕上，让人生出种若即若离之感来。
在这冰冷黑暗的城市里，怎么还会有星辰撒光进来？
男孩抬头望向那片星空，感觉那些星辰好像专门为他撒光似的，他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伸出白嫩的肉乎乎的小手想摘一颗下来。
他目光中充满了祈求与渴望，然而，放在眼前，什么也没有。
妈妈，你等着，我一定会摘星星下来的，男孩的目光坚定了些，他收回视线，看向连路灯都无法照亮的漆黑的人群，那人群里，分不清楚哪些是人，哪些是动物。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
‘喂，小子，你过来，”一个身着正装的男子喊了他——这是他的经理。
男孩慢吞吞地挪过去低下头——尽管他才到对方的腰。
经理注视着男孩，此时的男孩换上了正规正矩的黑白仆人装——这是专门为他定制的儿童款。
脸庞稚嫩还带着明显的婴儿肥，白嫩的皮肤加上巧克力色的看起来蓬蓬软软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十分乖巧。
种种模样让他看起来不像十六岁反倒像八九岁的小孩。
“你想要多挣些钱就要好好伺候着那些老爷。”经理冷漠地看着他说。
“可是……”男孩面露挣扎，正欲反驳，经理打断了他，“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辞职。”
明显经理是知道他的年龄的。
男孩白嫩的手掌紧紧握住，手在颤抖，但很快，他松开手，冷静答道：“我知道了。”
“嗯，好，你进去吧。”经理十分满意，他打开门，里面传来争闹的嗓音，那水晶灯闪着七彩的光。
男孩走进去，听见经理说了一句“玩的开心”门便被他关上了。
男孩呼了一口气，走到吧台边踮起脚尖，“张叔，两杯威士忌。”
“哦，是你，眼前的中年大叔笑了笑、他是著名的调酒师。“今天怎么样？和新同学玩得还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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