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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芷琳老师倒也不急,她整理了自己的文件,在投影帘幕缓缓上卷时才朝他们走来。
“你们两个好像很嚣张啊,刚才在我课堂上一直交头接耳说个不停。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下次再不敢了。”
在解释原因前先道歉!涉谷雨深知这个道理。
聊了10分钟都没把他俩放走,原来把他们留下来并不是因为扰乱课堂的原因啊,钟瓷下此结论。因为万芷琳几乎是把他晾在了一边,全程在跟涉谷雨聊天,家长里短的,还问他有没有交了女朋友,情意浓浓。
师生恋虽算不上不伦,但也是不道德的吧。钟瓷觉得这个灯泡不好当,心一横走了。
走了大约又一个10分钟,才接到涉谷雨的电话。
“你倆可真能聊。”
“没办法,有魅力的男人都这样。今天晚上没事约出来打羽毛球啊,多运动一下阳光阳光,扫扫你的颓气。”
“颓你老妈。”钟瓷平平地骂了一句,转念想着打羽毛球这项运动他也是很喜欢的:“那干嘛不下午去打,反正没课。”
“那不行,下午我要去一趟学校外面,提前实习。”
“才大二上学期你就开始实习了?是铁了心的把我们都卷死才甘心是吧。那就晚上吧。”
钟瓷应完便挂了电话。
他想起来了,涉谷雨刚开学就说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找了个律师助手的工作,每周去三次,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周末去,今天周四,有些奇怪。但他转念一想,更奇怪的是周末司法机关大多都休息,啥破烂律师事务所周末还上班。确实是怪啊,他还想起他去涉谷雨宿舍玩的时候,他正在写文章,说是应了律师师傅的嘱托写材料。你当个律师助手不找材料,反而写材料?钟瓷探探头,赫然发现他是在写一篇民国时期的蹩脚小说,扯的弥天大谎,鬼才信!
。
钟瓷的宿舍是一个五栋合一的公寓式宿舍,长短不一,从天上俯瞰就像是四根手指。是的,四根,第五栋是在四指的尾部一个垂向的宿舍楼,将四根手指的联系贯通起来。手掌式公寓住宿的学生亲切地称自己的宿舍楼为断指公寓。
房间号601。
钟瓷发现宿舍里只有莫梳敏一个人,他叫他阿敏,他叫他阿瓷,钟瓷在宿舍里跟他关系最好,他们在选课的时候都是有商有量的,尽量选的同一堂课,再不济也选同一个老师的。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就是上大学关系最铁的证明。
钟瓷瞥了眼莫梳敏,莫梳敏便意会了,他说:“学院办公楼要搬迁,拉他俩去帮忙,中午应该回不来了。”
“你怎么没去?”
钟瓷轻蔑疑问,莫梳敏正躺在床上看着手机,然后一翻个身,摆出了颇为妖娆的姿势:“和你一样,回来得晚了些,涉谷雨说他们两个人就够了。”
“涉谷雨?”
“嗯。”
钟瓷想想也合理,毕竟涉谷雨还是学生会的成员。他脱了拖鞋,一下平躺在床上赶紧闭眼,下午还是满满的课。
忘了调静音的人,在快睡着的时候一般都会被某个铃声打扰,他打开一看是姐姐发的信息,两张图片。她经常干这种事,也不看时间点,钟瓷眉头一皱,静音一调,手机扔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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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晚间七点钟,跟涉谷雨准时在羽毛球馆碰了头,刷了校园认证卡就溜溜往里走。场馆早些时候订好了,却是用的钟瓷的体育经费,合理的是他鲜少使用每学期固定发送的体育经费,花这笔钱这也算充分利用了。
不合理的是提议打羽毛球的人不花钱。
是和人拼场了?钟瓷看到有两位羽毛球社团的成员在,涉谷雨阴阴地朝他笑,是他一早也约好的人。专业与业余选手混合对局,采取了乒乓球记分制,上场没几分钟,钟瓷就被打成了猪头,11-1,1分礼貌分。
被单方面的虐待实在无趣,钟瓷悻悻地在场边候着,但他也不是那种会独自离场的人。于是他给某人拨了电话:“我订了个羽毛球场,打不打,人不够。”
“打,现在吗?”
“嗯,多带几个人。”
“好。”
他是给自己刚刚加入的超自然研究社团的成员打了电话,他们都是一些同自己般雏弱的灵异爱好者,多几个人着虐不显孤单。超自然研究社能成立,也得益于近年那些离奇的命案。
等待的过程,钟瓷便瞅着场上选手间的较量,涉谷雨对上一个女同学,这个女同学就是和他刚才打出11-1的那位。
他的眼睛随着羽毛球左右飘,然后再回到记分牌。涉谷雨7,女同学6,涉谷雨领先。可钟瓷记得他是校足球社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练了这么一手。
钟瓷嗤之以鼻。
当比分来到10:10,谁先拿下一分谁就获胜了。女同学被迫解了一个近角度吊球,反手抬高。然后钟瓷看到涉谷雨一跃而起,时间一下放慢,他仿佛看到了热血漫画的场面,接下来将是一击巨猛的暴扣!
啪!响亮的一声,羽毛球划着白色轨迹,像子弹般扣在地上。涉谷雨赢了,但钟瓷的视线却被并列场地的另一个羽毛球场上的女选手吸引住了。就在涉谷雨暴扣的那个瞬间,她也起跳了,两个场中间似乎出现了一面镜子般,镜像着两人的动作,她也赢了,用一个比涉谷雨更凶悍的暴扣。
那个女选手有点眼熟,钟瓷想了会儿才认出来,就是那个两个月前上了新闻的女同学,叫路思蔚。不是什么好新闻,她的双亲死在了家里,而且是疯魔般互相杀死了对方,她是唯一的幸存者。大抵就是发生了这种沉重的事吧,她赢了对局也没有放声笑出来。
这时候,前面联系的超自然研究社成员披着欢声笑语就来了,超自然研究社成员理解能力都很强,他们和钟瓷只用眼神交流,就理解了彼此。看到场上站着的女选手,社团的男生纷纷踊跃地上场挑战,走了钟瓷的老路,比分11-1。
涉谷雨在旁边狂灌两口矿泉水,坐了好一会儿,钟瓷吐槽了他几句他都没有还口。一反常态,涉谷雨看着他有些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犹犹豫豫。
钟瓷从没见过涉谷雨这样,但他知道涉谷雨是直的,所以心里不慌。
“兄弟,咱们能出去喝两杯?”涉谷雨半天拧出这句话。
“兄弟我喝不了你不知道吗?酒精过敏。”
涉谷雨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又露出了钟瓷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的苦恼的神情。闷了一会儿他直道:“行吧,舍命陪君子。”
确实舍命了,3杯啤的就是钟瓷以往的极限了,然后那天他喝了3瓶。
这一喝,他的学生时代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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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躺床上,醉醺醺昏昏沉沉,他心满意足地闭着眼睛,脚丫子在打摆子。摆着摆着脚被突然卡住,像被什么固定住了,脑海里想象的那个钟摆也停止了。他努力了好一会儿,恼恼地睁开眼睛。
这一睁,毛孔都感受到了寒意。
他蓦地正站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陌生的密闭房间里排列在十几张铁架床铺,每一张床上都铺着一张白床单,四周悄无声息。
他推开了房间的门,门吱地一声格外尖锐。
外面是一条长廊,长廊吊顶的灯发出昏暗的光芒,两侧排着长椅。排布很熟悉,钟瓷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顺着走廊一直走,拐角的地方是电梯和楼道,一盏若隐若无的灯吊在楼道口,像什么在眨眼睛。
医院的电梯停在了1楼,钟瓷看见电梯门上方写着b2。
寒意再度袭来,刚才自己待的那个地方原来是太平间。但他感到恶寒的原因在于,太平间里的十几张床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