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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来了吗?”
说话声在钟瓷身边响起,是一个满头大汗的肥仔,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窜到了他身后。
“介绍一下自己吧。”负责人面带微笑地说道。
靠过来的一共有六个人,钟瓷视线在他们之间游了一会儿,露出新人该有的憨笑:“前辈同事们好,我叫钟瓷,前天刚刚加入祈组织,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哦?这次是个新人,新人看着就是精神。哈哈,别担心慢慢来,你很快就可以适应这份工作的。”
说话的是一个快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名叫安守界,戴着金丝眼镜,头顶少了一块毛,资深程序员的形象。这基地里的人都有一副疲惫的眼睛,安守界还带着成年人常年持有的礼貌微笑,两者一结合莫名心酸。
“别慢慢来了,跳过新手教程吧。别再从那一份泛而又泛的超自然体系教起了,直接让他干点实事吧,活太多我都快顶不住了。”
说话的是一位表情夸张装扮热辣的女子,听林辛蕾介绍,是个k国来的留学生,双语学得很棒,名叫朴素娜。脾气暴躁,带有毒舌属性,偶尔背后嚼舌根,从不背锅。林辛蕾说完后补了一句,但她人还不错。
靠过来的人几乎都介绍了一遍,对这些人钟瓷心里有了基本的判断。他还注意到办公室的一角里,有个一身西服正装的小哥在持续地工作,丝毫没有在意过他们这边发生的一切,他看起来也比钟瓷大个几岁,却感觉经历过很多事,身上散发出极为沉稳的气场。
“千万不要去惹他。”林辛蕾看出了钟瓷的好奇,极为严肃地对他说道:“赵茕瑀,他是行动科的,跟那家伙搭档过的人都死了。”
“诶?竟然是这么丧的人。”钟瓷大为吃惊:“行动科的也跟我们在一起办公吗?”
“怎么可能呢。他是前段时间搭档死了才调过来的。”
“我懂了,被组织惩罚了。”
“那可不是,听说是他主动要求到这来的,也有可能是厌倦了行动科。毕竟行动科要亲身涉猎超自然案件,卷进去自己就有危险,而且总是在警察眼皮底下行事,也有被逮捕的风险。”
听完林辛蕾的告知,钟瓷再重新审视那个正装小哥,他散发的气场就不再是沉稳老成了,而是一种黑色的恐怖。
“钟瓷,你过来一下。”主任大叔招呼钟瓷一声,露出和善的笑:“我们这的工作比较单一,内容都是相通的,简单但是细节繁琐工作量大,一般都不会单独作业,至少也是两个人分为一个组,你是新人,也需要一个人带。”
主任说完这句话,钟瓷心头一沉,莫不是要跟死神小哥一组?总觉得有一种他极为抗拒的事正要慢慢演变成型。
“林辛蕾就跟你分作一组吧,你们都是刚从研究所抽调出来的,多少熟悉一点。你先从最基本的工作开始吧,有时间再抽空学习。”
不知何时成型的汗从钟瓷的额头一路滑到下颚,心口怅然一舒,他看了眼那个熊猫眼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林辛蕾,觉得此刻她仿佛是一个仙女。
钟瓷的办公桌临挨着林辛蕾上,现在他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该开始干活了。扮演新人时的憨笑一下从他脸上消散,转为的是浓重的愁疑。
“林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辛蕾微微笑:“我都说了你直接叫我林辛蕾就好啦,你问吧。”
“你是为什么会加入祈组织的?”
她咕噜转了下眼睛:“这个是秘密。最好是不要问工作以外的事,也不要跟别人讨论这些事。”
钟瓷没想到她会这样搪塞他,他向四周瞥了一下,确认并没有人在盯着。然后他想了下,问道:“那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来到祈组织的吗?”
林辛蕾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嘴巴,她说,我知道。
这个答案也在他意料之外,钟瓷吸了一口凉气,满脸不解却没有再说出话。他冷静思考了一会儿,给出自己两个答案。
一是有人以外的东西在监视他们,比如说他胸口的心跳监测器,所以她不敢说出真实的想法。
二是这些人的工作立场跟他不一样,他们并不是被绑架来的,且不愿意帮他。
他在一张纸条上写了话,遮遮掩掩地递到林辛蕾旁边。
【那你也是被迫的吗?】
她用自己的笔写到【不完全是。】
【不完全?这里可是连信号都没有,跟坐牢一样。应该不会有人愿意在这里工作吧。】
她犹豫了一下,写道【这里其实挺好的,你很快就会适应了。我不想说,不要再问了。】
钟瓷看到林辛蕾皱起了眉头,知道再问下去她可能就不会理自己了,只能无奈地作罢。林辛蕾看他不再问了,又微笑着像个邻家姑娘,教他工作如何开展。
从接触到现在林辛蕾给钟瓷的感觉就是逆来顺受的性子,难道她是有点斯德哥尔摩?他不禁这么想,然后又环视了一圈办公室,但总不能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这样吧。
他先是盯上了安守界。
“你看过一个叫鱿鱼游戏的电视剧吗?你觉得残酷吗?我觉得并没有,因为参加游戏的人,他们的生活早就像一把锯子一样在慢慢切割他们了,那个能让他们拼一把的机会反而是一种解脱。”
那个一脸温善的仅三十五岁的秃子这么说道。安守界的父亲因大货车肇事逃逸致人死亡判了十年牢,赔了几十万,母亲因病长期住在icu需要高额的治疗费,现还有一个正在上高三的妹妹要负担,但这些钟瓷都不知道,安守界没有对他说,只说这里虽然跟坐牢一样没有自由但是环境还好,最重要的是他们答应的报酬很高。但钟瓷仍能从交谈中体会到他的生活里有一种沉重的悲沧感。
然后是朴素娜。
“当然是为了钱!还能是为了什么,我就是听说是有四倍的工资才会来的这里。你说得没错是跟坐牢一样,而且他们还有枪,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希望这些人能说话算话,两个月后把我们放了。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跟他们不熟。我只认识林辛蕾,反正我们这些人都是临时从各个地方抽调到一起的。”
朴素娜毕业应聘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所入职的公司是与祈组织有所往来的,她在公司里我行我素的得罪了不少人,后来实在待不下去了,申请了人事调动,这一调就来了此处。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对祈组织的事从来都是不会主动谈起,她也是从这种监禁般的环境中起了疑惑,后来从安守界的口中得知自己其实是被当作了阶下囚,一下就炸了,还在办公室里大闹了一番。其他人都劝她不动,连办公室主任都没顶住朴素娜的那股疯劲,他选择了联系科长。
恐惧能使人听话,枪则是制造恐惧的好手段。科长带着两个持枪的人到来后,朴素娜便在惨白的脸色中安静了下来,很快她就被胁迫着带到了其他地方去。大约过了半天,朴素娜才被放回来,变得收敛了很多。
这还都是发生在钟瓷到来之前没几天的事。这时候钟瓷深刻的理解了林辛蕾的话,不要跟别人谈论这件事,因为知晓真相的人都有来这里的理由,而不知晓真相的最好也不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