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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今天是上山挖野菜去了，但因为天旱，山上的野菜也并不多，直晃悠了大半天，这才勉强挖了半筐。
郑旺生年岁大了，怕天黑后自己这腿脚不好下山，于是便提前回来，并打着手势嘱咐山娃再挖几颗也早点回家。
这郑旺生刚到家，就见自家大门洞开，蹑手蹑脚走进来，就看到堂屋的陆离，只把他当做蟊贼了，这才在院子里随手抄了根棍子，对着陆离便是一顿好打。
老人挑着野菜，山娃则蹲在一边。
突然，郑旺生看着筐里的野菜是脸上大大的变色，指着筐里的野菜说到：“唉！你这孩子，怎么还把这东西挖回来了！”
陆离凑近一看，郑旺生指的正是几棵绿叶黄花的植物。
就见郑旺生板着脸，冲着山娃比比划划，陆离却也看不出他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再看山娃，也是比比划划，嘴里呜啊呜啊的发出闷声。
陆离这才细看那山娃，但见他面宽额隆，两眼间距明显大于常人，厚嘴唇，短人中，一双灰暗的眼睛略显呆滞。
看起来这山娃不仅是聋哑，或许智力上也并不健全。
陆离猜想的没错，山娃自打出了娘胎就是个聋哑，智力上却倒也不是说完全痴傻，只是也比常人差了许多。
所以这身有残疾的山娃，几十岁了也没讨上个老婆，只能是爷儿俩相依为命的苦熬日子。
陆离虽然不明白郑旺生比划的是什么，但明显是在责备山娃。
山娃明白了父亲所表达的意思后，也是低眉耷拉眼，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好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陆离问道：“郑大爷，怎么了？”
郑旺生指着筐里的那几株黄花植物说到：“我这儿子愚钝的很，今天里幸好我根根挑的仔细，否则今晚若是吃了它，只怕我三人的命也就到头了。”
陆离一惊，问道：“这么严重吗？这是什么？”
郑旺生说道：“这个叫做钩吻，又名断肠草，若是误食，不消一刻，这人呐，就肠断肚烂而死了。”
钩吻，陆离听说过。
这是一种剧毒的植物，在古代，与鹤顶红，牵机并列，毒性甚巨，是古代最常用的三种毒药。
陆离听了郑旺生的话，也是不免的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在山里这一个多月，也是吃了不少不知名的野果，却从未想过这野果中或许就有如这黄花钩吻般的。
自己也是幸运，倘若是不幸碰上了毒果，便也只能死在这荒山上，做一只孤魂野鬼吧。
郑旺生小心的将那几株钩吻取出来，然后又找来一张破旧报纸包好，比划着让山娃拿出去埋了。
这东西万不可以随便丢弃，万一被人捡了误食，那可真是做了孽了。
山娃捧着报纸包裹的毒草出了门埋好，不一会儿就急匆匆的奔回屋里，冲着郑旺生好一通比划。
郑旺生不等山娃比划完，眼睛一亮，口中呼到：“好！若真如此，终是老天怜悯，给了条活路哇。”
他一边说，一边就跑到了屋外。
陆离惊奇，也跟着来到外面，随着郑旺生一起站在院子里看天。
但见此时，由山的东面向西，一片片乌云压过来，原本不久前还是烈日当空，现如今却天色阴暗下来，一阵风却也带着凉意。
眼看着一场雨便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