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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叶连风深吸一口气，说话带着恳求：“最后给我唱一首《十厌》吧，我想我哥了。”
话语间，隐隐带着诀别之意。
罗什身后，警员拽着他的裤角，示意让他再劝一劝，能拖一会是一会。
“你知道这首歌是我给我哥写的吧，唱给他听的，已经封唱了。你要是给你哥写歌，还唱给别人吗？”
“哦，好的。”叶连风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罗什的直言不讳，让年轻警员以为他要撂挑子走人。
罗什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你和你哥的想法和感受，你们父母知道吗，和他们谈过没有？”
叶连风自嘲地摇着头，嗤笑一声，“没有用的，说不通，呵，永远说不通。”
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没有尝试过，努力过呢。
只不过他和他哥总是会换来一顿打骂，自讨苦吃而已。
“我不会唱《十厌》，但我可以唱一首关于你和你哥的歌，你不是说他们从来不听你们说的，根本不在意你们的感受吗，那就让他们听到，塞给他们听……”
罗什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向叶连风，在男孩的面前两步站定。
“你，还有你哥，这些年所有的痛苦、绝望……你们想要说却没有人听的一切，把它们写下来，唱出去，想不想听的，都会听到，而且会有无数人听到。”
罗什一字一句，抛出甜美的果实诱惑着男孩，“你哥走了，但你还在，你不想带着你哥一起完成心愿吗？你有个那么爱你的哥哥，别人也应该知道，不是吗？”
叶连风顺着罗什的话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别愣着了，大后天就有比赛，时间很紧的，咱们得抓紧时间写歌了，来。”罗什向对方伸出了手。
与此同时，他趁着男孩晃神的空当，箭步上前，一把把对方从台子上拽了下来。
因为用力过猛，罗什带着叶连风，齐齐摔在地上，警员们一拥而上，按住了男孩。
罗什仰面倒地，拍着男孩的肩膀，说着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成年了吧，之前在做什么。”
叶连风点点头，“嗯，之前在店里打工，不过辞职了。”
天台地面的凉意浸染着身体，发热的大脑慢慢清醒了过来。
叶连风这才想起，他辞职时，连上个月的工资都没拿就走人了。
两个人先后站起身，“接下来你就先以助理的名义跟着我们吧，咱们一步一步来。”罗什揽着叶连风的肩膀，向着天台出口走去。
他给佩林发消息，让他拿出一份助理的合同，尽快让叶连风签下来，把人订下，以防对方家里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待所有人走到楼下，叶爸首当其冲，对着小儿子上来就是一记耳光，还要上脚踹，被旁边的警员及时拉住。
叶爸怒声吼着：“学什么不好学你哥，丢人现眼，怎么又不死了，叶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听到他爸骂他哥，连去世的人都不放过，叶连风的怒气一下子涌上来，在即将冲昏头脑时又自动地消退了。
呵，没必要了，就这样吧。
叶爸朝他吼完，叶妈走过来偷偷拧着他的胳膊：“你能不能懂点事啊，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你抑郁，你哥抑郁，我就不抑郁吗……”
“我每天那么辛苦，把你们养到这么大，你们转头就死，我冤不冤呐，我更想死啊，不是还得活的……”
叶连风一脸麻木地沉默着，就像是一块冻坏了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