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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了”谢枫逃避了。
程莲心意料之中,莞尔一笑,轻轻抚着谢枫的肩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程莲心又是几个弯就拐进了谢枫看不见的角落,不知道去哪里了,事情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谢枫也就一天天地混着。
谢枫心里也有些痒痒的,隔壁在拯救世界,而我还在摆烂的。但谢枫始终下不了决心,决心与现在安稳的日子决裂。
程莲心也和之前一样,每天和谢枫说说现在的进度,发生了什么,尽管谢枫都听不太懂。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就好像趴在地上慢慢地往前爬,慵懒和罪恶感缠住手脚,只能用后肢慢慢地往前蹬。
谢枫还是正常上下班,偶尔回去面馆吃面,没吃几天,前辈就死了,毕竟也那么老了,随便受点伤,身体都接受不了。
这下谢枫不知道去哪里待着了,和前辈聊天时,前辈总是可以告诉谢枫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一些他没有见识过地风月。
谢枫想着,自己这样安稳下去,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随便活到前辈那个年纪,但即使到了那个时候,谢枫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当别人的导师,就算有,自己恐怕也没有那样的见识,可以传给小辈。
程莲心交给了谢枫一个任务。
“接下来三天,我都要待在下面,植物园所有的事务都要交给你了。”
“整个?植物园?”谢枫问。
“是的,被安排到这里的人都是被筛选过的,现在都是自己人了,接下来的实验事关重大,几乎所有人都要到下面。大概三天的时间。地面上的工作,就要拜托你了。”
“是。”谢枫乐得如此,可以把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
实验很快开始了,半天时间内,诺大的植物园,只剩下了谢枫一个人。
谢枫仔细安排了一下路线,原本的工作就很轻松,即使是整个植物园,不出半天,就能检查完所有事务。
植物园的任务其实就是帮助中央城有需要的人获得植物,大部分用于科研。在这三天里,陆陆续续的,都会有人来拿样本,这不是谢枫第一次接待,但是这三天的经历,还是清楚地告诉了谢枫,“里面”和“外面”是很不一样的,相当多人记忆力很好,都发现了接待的人变成了谢枫,但只是稍微问问,甚至不用谢枫去隐瞒,因为这些人根本都不在乎,在他们眼里,来植物园工作的都是没用的人,失败的人,这个破地方发生什么变化根本没人在乎,只要有人把样本交上来就好。
谢枫曾经接待过的人也是一样的,只是自然而然地被谢枫认为是自己能力不行,才会被人看不起,谢枫也是因此才对这里地工作尽心尽力,但是这三天接触的人太多了,已经从个体变成了群体,谢枫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他们的傲慢,和对他们甘于人下的不齿。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水果、草本、木本、速生,谢枫在一个个温室里徘徊,在一颗颗植物上采集下样本,装进一个个玻璃容器里,放进温室门口的快传仓,直达别人手里,一件没玩,另一件又来了,不能让门外的人发现植物园只有一个人,谢枫只能不断加快自己的速度,尽自己的能力掩盖一切。
人在繁忙的时候,就容易出事。
“菌类”谢枫在手环上查看下一个样本的位置,菌类的温室在地下二层,谢枫尝试去坐电梯,但是只有几层的电梯实在是太慢了,焦急的情绪逼迫谢枫去走楼梯。
虽然只有几层,但是这几楼的落差还是很高的,楼梯上还有尚未被清扫干净的泥土,还有几个扫地机器人在清洁,几天前这里有棵树被搬走了,留下来一地的泥土。
在急忙中,谢枫滑了一跤,从一楼直直地落到了负二楼,楼梯设计的直直的,没有拐弯,为了方便机器上下。
谢枫在身形稳定后想要赶紧站起来,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但是他失败了,他低头看去,自己的脚从小腿中间折断,向外九十度折了出去。
“不不不,为什么不”谢枫慌了神,首先呼叫了植物园内部的医疗机器人,查看剩下的订单,至少还有十五单要完成,首先关闭了订单入口,随后将剩下的订单以尚未成熟的理由全部推掉了,一次就是一个差评,整整十五次,估计很快就会有审查团的人来了,不过至少有一天的缓冲时间,可以挺到程姐回来,只是后续或许是比较难处理了。
谢枫有些自责,这不是最好的结果,本来应该更好的。
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谢枫躺在地上一个个回复投诉,希望可以延缓调查团来的速度,过去了好一会,谢枫终于听到了医疗机器人的声音,但是太大进不了电梯,只能和谢枫一样走楼梯下来,居然和谢枫一样在同一个地方打滑滚了下来!
不过好在是机器人比肉体坚硬,爬了起来。谢枫报的是骨折,那么就需要把谢枫搬上担架,这机器人居然折腾了半天都没有搞定,还是谢枫站起来,自己跨上去的
等等,站起来?
谢枫看向自己的脚,骨折的那只脚现在居然安然无恙,他一下子从担架上弹起来。
“请躺到担架上,谢枫先生。”医疗机器人发出声音。
谢枫蹲下来仔细观察,两只脚那里有骨折的样子,和原来别无二致, 怪不得原先在地上的时候一点痛感都没有,谢枫原来还以为是因为肾上腺素。
“请躺到担架上,谢枫先生。”
那么,这是为什么,是终端,除了终端,谢枫想不到任何办法可以这样快速地恢复。谢枫快速向后颈摸去,这块东西在运作吗?
“请躺到担架上,谢枫先生。”
为什么还有辐能,不是已经被抽干了吗,即使没被抽干为什么还在运行,不是都被停机了吗?
“请躺到担架上,谢枫先生。”
如果还在运行,那上面看得见,听得见
“请躺到担架上,谢枫先生。”
“闭嘴!!!!”谢枫向机器人吼去。
“请躺到担架上,谢枫先生。”
谢枫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恐慌几乎填满思维,整个大脑还在艰难地思考,几乎昏厥,但是一股暖流从后颈处涌进身体里。
“刚刚的是,呼吸性碱中毒?”谢枫发出疑问,或许是因为恐慌,急促的呼吸导致体内碳酸平衡被打破,就会导致呼吸性碱中毒,导致昏厥或呼吸苦难,但是谢枫已经出现了症状,但是很快就缓解了,可以明显感觉到,终端的存在。
整个思维瞬间清晰,恐惧的清晰。
“终端还在运行,计划会被知道,必须告诉程姐。”
“请躺到担架上,谢枫先生。”
谢枫看了一眼,取消了医疗行动,机器人开始原路返回。
必须告诉程姐,在清扫到来之前,至少保留下什么。
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