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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十三号后台睁开眼,张泽康一脸茫然地发问。
然而比他更茫然的是孟子明和翟孟云。
孟子明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在发现已经没有了那些细密的鳞片后长长喘出一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
“怎么回事,演出突然就结束了……”唐恬也极为困惑——上一秒她还半死不活地在大洪水里挣扎,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窒息而彻底死去了,然而冰冷的“演出结束”的提示音唤醒了她残存的思绪,再睁开眼,她险些被头顶过分明亮的水晶吊灯晃瞎了眼睛。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问题,并把求知的目光转向唯一的当事人——司祈。
司祈:“…”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总不会……
她木着脸重复了一遍深海塞壬的口语,“再见,我的珍宝。”
翟孟云有些困惑,“什么?”
说出自己的猜测时,司祈只觉得无比羞耻——几乎要活生生用脚趾抠出一座司尔特剧场的那种耻度。
“深海塞壬最后对我说的就是这句话,”司祈一张秀美的面容几乎要硬生生板成真正的玉雕,“所以,深海塞壬最珍贵的宝物,应该就是……”
“我。”
沉默片刻后,孟子明最先反应过来,“是因为你的设定牌?”
司祈痛心疾首地点点头,“我在后台抽到的设定牌是——你被一条人鱼深深爱着。”
“而剧场中得到的设定牌是——你给了面前的人鱼一个吻。”
后台一时寂静。
“啊这……”过了好半天,孟子明才半尴不尬地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感慨。
仿佛是一瞬间被孟子明的感叹惊醒,张泽康表情有些莫名地看向司祈,“在演出结束之前,我看到你长出了鱼尾。”
张泽康微微皱眉,“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抽到的那两张设定牌有关,但你的确是变成了人身鱼尾的人鱼,而不是鱼头人身的怪物。”
“并且……”张泽康沉默了一会儿,“那条黑尾人鱼,它好像想用自己的尾巴勾你的尾巴来着。”
剩下的话全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但哪怕隔着一张面具,司祈也能看出对方的言外之意——“那条黑尾人鱼,似乎大概可能应该差不多是想和你交尾。”
司祈:“……”
大可不必!
冷静下来的司祈把自己在梦中看到的一切讲给其余四个人,“在四月四日,研究所就已经被深海塞壬掀起的巨浪彻底淹没了。”
“我们在研究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人鱼为我们塑造的梦境。”说到这里,司祈微微摇头,“虽然我不清楚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想必它们也有自己的理由。”
唐恬一双柳眉皱得死紧,“这剧本未免也太过没头没尾了。”
一般来讲,剧场分发下来的剧本都会默认涵盖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在此基础上再由各位登上舞台的演绎者对已有框架的剧本进行补充和完善,然而人鱼传说这个剧本却全然不同——
从头到尾,似乎都透露着一股半成品的味道。
司祈思考了一会儿,给出自己的答案,“我猜,这应该是某个剧本的后续,或者说番外。”
毕竟他们五个人登上舞台的时候,现实中的研究所已经沉进深海之中,而曾经发生在研究所中的故事,也早已无从更改。
“或许某一天,我们能遇见人鱼与研究所纠葛的正剧吧,”司祈想了一下,“毕竟这个故事里还有太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比如让那些研究员甚至研究所的所长都十分忌惮的‘上面的人’到底指的是谁;比如深海塞壬既然具有掀起海啸淹没整个研究所的力量,为什么却会被研究所的人抓住;比如为什么它们会留下这样一个梦境,让我们在其中周旋……”
“是啊,留下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张泽康也低低叹了一声,“如果没有你,我们说不定就会被这样活活困死在研究所的大水中了。”
“真的很感谢你。”张泽康语气郑重,声调沉着。
司祈摆了摆手,“与其谢我,倒不如谢我抽到的设定牌。”
司祈很有自知之明,虽然体质比一般人要好上一些,但她并不是什么厉害得不得了的人物——最多只能算是表情管理比较到位,倒不是说她的演技好,而是哪怕泰山崩于眼前,她也只能做出一张面瘫脸。
也算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一种新颖解读方式了。
演绎者在结束演出后并不能在后台停留太长时间,几个人还准备接着往下聊,身穿红马甲的侍从已经推开后台的门,十分客气地赶人了。
“几位请勿在此长时间逗留,请将后台留给下一组前来准备的演绎者。”红马甲彬彬有礼地把五个人请出去,又咣当一声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大门贴着张泽康的后脚跟关上,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张泽康咧了一下嘴,“接下来几位有什么打算吗?”
翟孟云首先摇摇头,“我没什么想做的。”
“我也是——之前演出结算的钱还有剩,这次我不准备去换钱了……大概会直接回宿舍吧。”唐恬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准备攒钱换一个大一点的公寓。”
司祈被对方的这句话吸引了,“我们除了宿舍之外,还可以自己出钱住别的地方?”
“当然可以,”唐恬点点头,“司尔特剧场那么大的居住区总不是个摆设,事实是,一般除了手头没什么钱的新人,很少有演绎者住在宿舍的。”
“那种地方既不安全也不舒服——如果你们已经攒下来一笔钱,最好也换一个住处。”
司祈微微皱眉,“不安全?”
张泽康接过唐恬的话,“司尔特剧场可不是什么安全区。”
“不如说,这里甚至和舞台上一样危机四伏。”
他表情有些沉重,“熬过几场演出后,不少演绎者都会出现心理问题——彻底疯了反倒是好事,下一场演出就直接折在舞台上,也算死了个干净……”
“麻烦的是那些半疯不疯的,你很难猜到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