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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
一间幽静的小屋里。
桌子上，一只又肥又圆的鸟儿吃着花生米，似乎是觉得味道不错，还把林言面前那一份用爪子扒拉到自己这边来。
“小馋鸟，出门在外人家怕是一包花生米都能把你卖了上百回。”
林言无奈一笑。
牛牛歪歪头不理他，继续囫囵吞花生米，嘎嘣脆。
“吱呀”
开门声轻微响起。
林言下意识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秋水明媚的红裙贵妇人，颦蹙之间有江南儿女的柔情千转，扭挪之下又把好生养的丰美身段显露得淋漓尽致。
不过眉目当中依稀还能看出一星半点的强势。
正是春香楼的主人，青山街号称红娘子的女人。
如果不是仔细感知一二，又有谁能知道面前如秋水婉转明艳的女子是个堂堂正正的三流武夫，甚至快跻身二流武夫。
“林公子？”
“红娘子”微微一愣，认出了面前的俊武少年。
不是每天摆摊，在一个不正经炊饼店旁边卖字帖的穷书生么？
表面上杀伐果断，实则背地里尤为喜爱笔墨丹青的她曾经戴上面纱，偷偷去林言的铺子专门买了几幅适宜的字帖挂在闺房内。
没想到眼前与那位公子哥有牵连的男子还是“熟人”？
“哦？老板娘认得我？”
林言颇是惊讶，他之前一直安安分分，就是个平平无奇卖字帖的。
哪里与青山街扛把子之一的春香楼有过交集？
“咳咳，听下面的人提起过，你的字帖写得挺好看的。”
小秘密怎么能一下子就暴露了呢？
要是手下人知道老大其实是个喜爱文才的娇媚女子，以后拿什么立威信？
“……原来如此。”
林言点点头。
“林公子说与我有正事相谈是？”
红娘子快速转移话题。
“我杀了狂刀帮的一些人，希望老板娘能帮我与官府知会一声。”
红娘子的嘴角顿时勾起亮晶晶的弧度。
果不其然，是与狂刀帮有关的。
那些疯狗在知道底下人受辱后自会觉得颜面受损，要报复一二。
不曾想踢了铁板了。
“自是可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红娘子收敛住过多的笑意，端起茶壶沏了两杯，一杯推向林言，一杯则是自己轻轻抿着，温润如玉的红唇搭在湿漉漉的杯口。
“杀的是谁？”
“狂刀帮的大帮主和二帮主。”
“噗！”
“啪嗒”
红娘子站起身来，貌美如花的小脸蛋几乎贴在了依旧镇静平淡的林言脸上。
“咕嘟”
“你，你说你杀的是谁……？”
“狂刀帮大帮主胡子虚，二帮主蛮牛，尸体在我家附近的臭水沟里。”
秀气书生不卑不亢，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觉得温度适宜，又递向肩膀处，刚刚吃了两碗花生米有些口渴的牛牛逃出小脑袋，咕噜咕噜地喝起水来。
“哒”
“擒贼先擒王？”
栾红玉坐倒在椅子上，饱满硕实的身子让椅子发出了不满的嘎吱声。
没办法，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以往遇到再危急时分的贵妇人都没有像今日这般仪态大失。
小脑袋瓜子现在还是晕乎乎的。
自己的心腹大敌莫名其妙就这样被人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