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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程南眼眸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眼睛从模糊不清逐渐清晰，程南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周围一片的雪白，这是医院。
“妹妹，你醒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程南耳边响起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程南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了程木疲惫的俊脸掩藏不住的高兴。
“哥哥？”
“好丑。”
程南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沙哑难听的很。
程南没见过她哥这么不修边幅的模样，胡子拉碴的，没了日常见的美男子形象。
程木“……”
程木喜悦的心一滞，满脸的无奈，还是出了房门。
程木“医生，医生，我妹妹醒了。”
程南迷茫的看向他的动作，我怎么在这儿？
那天的事清晰起来，程南猛地坐起来，想要下床，满心满眼的着急。
“哥哥，程北，程北他。”
可这时医生围着程南，程天夏云，韩盈盈跟程木也在她的身边询问她哪里不舒服，互相交流，无比的混乱和嘈杂。
可程南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程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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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隔着玻璃窗看向病房里面静静躺着毫无生气的程北，眼眶圈红了，手颤颤巍巍抚摸窗户，仿佛这样就可以触碰到程北。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程木，把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了遍。“程小姐，程先生他的后背受到重击，断了根肋骨，最严重的是他的头也受到重击，怕是。”
医生顿了下，“要是程先生能度过这两天，就没什么问题，能活下来，但，由于他的头部，我们推测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失忆，要么，就是智力会倒退。”
程南送到医院的第二天就醒了，除了一些小伤，就是一点轻微的脑震荡，程北把她保护的很好。
程南眼睛溜溜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嘴里喃喃道，“程北，你就知道欺负我。”
“以前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让我欠下你这么大的命，现在还要离开我，程北，你醒来，你好起来，你不能只欺负我，你得让我欺负回去。”
程木听见，眼睫毛颤了颤，眼眶泛红，转向另一个方向，任由思路漫天飞舞。
病床上的程北手指指尖颤抖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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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程北转入了普通病房，不用在重症病房待着。
时间飞速流逝，寒冷的冬天降临了，秋天悄然过去。
在这些天，程南发生了好些事情，比如程北的父母知道了程北的事，程北的母亲哭晕了过去，程北的父亲也老了许多。可他们却没有怪过程南，哪怕程北是为了保护程南才这样。
程北妈妈说的一句话，程南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南南，我不会怪你，也舍不得怪你，你是那个臭小子心尖尖的人，他应该保护你。”
程南宁愿程北的母亲可以怨她，这样她还能好受点，程北的母亲这样，她的内疚反而更深。
这些日子，医院是她常去的地方。天天她都去医院照顾程北，哪怕程木，韩盈盈，程天夏云，程北的父母要阻止她，想要她好好休息，她都没有。
她常常在程北的耳边跟他讲她暗恋他的事，那些有趣，难过的事，讲着讲着，她又讲到了她在大学四年的事。
“程北，哥哥，你知道吗？我恨过你，因为年少时跟你表白，你当众拒绝了我，很不留情面。回来后，我就打算跟你当作从未认识的人，可你却步步靠近我，用笨拙的方式向我表达喜欢。”
“那天雨夜，我才知道，我对你的恨远没有我对你的爱那么多。原来我对你的恨可以因为你的一个态度而转变。那时的我庆幸，现在你是喜欢我的。”
“但是你的喜欢来的毫无道理，我很迷茫，也不敢踏出一步。阿姨说，我是你的放在心上的人。你醒过来，告诉我好不好，我是不是你心尖上的人？”
程南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带上哭腔，扬起脸，不想让眼眶的泪水滴落。
她突然感觉脸颊碰上冰凉的东西。程南一怔，低头看去，跟程北那清澈见底的眼睛对视。
程南没出声，程南眨巴眨巴眼睛，缓缓伸出手，把脸上停留的手拿了下来，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