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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能来得及说出口。
“我的意思是,大家可以正常当朋友啊。”沈密歪了歪头,眼睛盯着他,“除非你真的是要找人打我。”
“我没有!”徐霖立刻摇头。
沈密自己点了点头,抱臂低头望着他,思索片刻,“你该不会是找我当模特的吧?”
见对方主动找了个再合适不过的借口,徐霖赶紧点头。
“可是比赛都结束了啊?”
“下、下一届。”徐霖底气不足地回答,继而下巴一扬,“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沈密耸耸肩,暂且放过了这个小河豚精。
秋天的早雾浸得人浑身冰凉,可徐霖却觉得天气好得不像话。
关于如何与自己的一见钟情对象做普通朋友的问题,当惯了团体中心的徐霖格外地无从下手。想靠近的心情与极强的自尊心相互拉扯,令徐霖永远找不到一个舒适的模式与沈密相处,他好像瞬间变成了一个笨蛋,而他向来是最讨厌笨蛋的。
不过沈密热心,对人际交往信手拈来,每次都能主动接过徐霖编得很烂的理由,让他可以放心靠近。起初徐霖以为他就是和外表一样的阳光开朗,可相处久了,他竟然还能在偶然间发现沈密不经意的小刻薄,尤其当对象是那个混血甜心的哥哥时。
“哎我问你,”训练玩的沈密满头大汗,单手拍球望着不远处,语气漫不经心,“你觉得宋煜长得帅吗?”
徐霖也跟着望过去,看到之前帮忙救场的那个测绘学院学长,传说中的校草。于是他转过头,对沈密说,“大众审美上来说,的确是大帅哥,和混血甜心站在一起尤其有视觉满足。”
沈密听罢撇了撇嘴,“行吧。”
“但是我不喜欢他那一类的。”徐霖很快又开了口。
“是吗?”沈密有些好奇,球在地上猛地一弹,被他抓住,“那你喜欢哪种人?”
“我喜欢……”发现沈密盯着他看,徐霖不自然地扭头,“反正我不喜欢那种冷着脸的,也不爱笑,要是敢板着一张脸给我看我就再也不见他了。”
沈密又一次笑了出来,还把他手里的篮球往徐霖怀里扔,“说得好像人家倒贴着跟你玩儿似的。”
徐霖先是下意识两手抱住球,忽然反应过来,飞快扔开,“好脏!”
“哪儿脏啊?”
“都是汗!”
沈密拉他过来往怀里拽,企图用胳膊把他夹住,“你过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才都是汗!”
两人正闹着,徐霖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趁他回头便逃跑了,隔好几米才站定。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慌乱的像只逃出生天的兔子。体育馆里充斥着球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还有篮球落地的咚咚声,一如他喧嚷的心跳。
远远地,他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儿朝沈密走去,两人有说有笑,沈密甚至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女孩儿最后把手里的一件白色球衣递到他的手里,面带笑容地离开去了别的队员那儿。
徐霖的心率一下子慢下来,胸口闷闷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件随便人操控的玩具,忽上忽下,怎么不好受怎么来。
他一向是任性的,不开心就想离开,但面对沈密,那些小小的脆弱的自尊心好像又勉强可以忍受一些磨炼了。
徐霖不知道自己远远站在那儿的样子看起来多可怜,他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像样,直到沈密一面说着“真不逗你玩了”一面朝他走来,扬着嘴角,“你什么表情,皱皱巴巴的。”
“你才皱皱巴巴的!”徐霖把气撒在他的球衣上,“你的球衣最皱皱巴巴!”
沈密也不生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球衣,“可不是嘛。”他还把衣服拉开来展示。徐霖这才发现他手里的球衣衣摆裂开了,线都被挣断了。
“刚刚我们篮球经理把衣服拿给我看,要不我都不知道。”沈密翻过来翻过去地打量,“估计是上次训练的时候弄破的,这帮人太狠了。”
徐霖见他一直盯着看,像是觉得很可惜,无意间又瞥到衣服前襟上印着的名字,心里某个柔软的小角落动了动。
纠结来去,最后他还是别扭地扯过衣服,嘴里不饶人,“你是原始人吗?打球都能弄这么破。”
“哎你抢我衣服干嘛?”
“我看看。”徐霖把自己的橙色小墨镜往头上一推,微微低头,半眯着眼仔细检查针脚。沈密在一旁盯着,这才发现这家伙的睫毛又黑又密,小扇子似的,体育馆的灯光一照,眼下的皮肤都倒映出两丛云雾似的阴影。
他的皮肤看起来好像也很软。
“我帮你缝好。”徐霖抬眼,眉毛微微挑了挑,“你要请我吃饭。”
“真的?”沈密回神,有些受宠若惊,“太麻烦你了吧,我去学校外面的裁缝店找阿姨帮我随便弄一下就行。你这么厉害,别因为我耽误时间了。”
徐霖抬起头,“你这人说话有时候茶里茶气的。”
沈密愣了几秒,又噗的一下笑出来,“这就茶了啊?”他清清嗓子,“哥哥,你去给别人缝衣服吧,不用管我,我没事的,就是有一点点伤心。”
徐霖的眼睛瞪大了些,一副惊恐的表情,令沈密很是受用,越发变本加厉起来,“当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有你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哎你跑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别跑啊,我请你吃大餐!”
之后的很多天,徐霖都陷在深深的懊悔当中。
他后悔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提出要帮他缝球衣,像个没出息的小媳妇,又后悔自己太当回事,明明从不做家务,居然还小心翼翼地手搓这件集体批发的球衣,用最好闻的洗衣香氛,烘干后还喷上自己的香水,到最后又嫌香水太浓,大冬天打开电扇吹了好久才散干净香气。
不过他最最后悔的,还是在缝衣服的时候荷尔蒙作祟,竟然鬼使神差在收尾的衣摆针脚那儿绣了一枚很小很小的爱心。
徐霖穿着皮卡丘睡衣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手捏着布料,纠结着究竟要不要吃下后悔药,拆了这个可怕的“证据”,但没等到他决定好,母亲就端着甜汤敲门进来,徐霖只好把球衣塞到枕头底下。
这是天意,老天和老妈都不让他拆。
算了算了,沈密那个粗枝大叶的家伙,肯定发现不了。
一晚上都没睡好,徐霖胆怯又心虚地拿出自己补好的球衣。他本来叠的很整齐,可最后犹豫了一下,又故意胡乱塞进包里。
等人的时候,徐霖煎熬万分。他的书包里还放着剪刀,随时还有机会,最后拆除爱心的机会。
但来不及了,沈密忽然就出现在他面前,像第一次撞上他那样。没等他开口寒暄,徐霖怕他后悔,直接打开书包,拿出那件被他精心护理又刻意弄皱的球衣,塞进他怀里。他怕自己后悔,所以找借口溜了。
沈密在他身后很大声地说谢谢,徐霖也不敢回头。
百分之九十九的他希望沈密永远不要发现那个强行留在衣摆上的拙劣印迹。
但剩下那一点点的百分之一,却卑劣地渴求他能看见自己的心。
再见面是一周后。这一周里风平浪静,徐霖并没有从沈密那儿收到什么奇怪的消息,和往常一样。因此当沈密邀请他去校外的一家餐厅吃饭时,徐霖矜持地拒绝了两次,但第三次还是答应了。
这是一家有名的湘菜馆,沈密不知道的是,徐霖一点辣也不能吃。可徐霖什么也没说,他把心思都花在出门前的衣服搭配上,匆忙又郑重地赴了约。
坐在对面的沈密点了很多招牌菜,最后抬头问徐霖,“你还要加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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