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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吻的很温柔，任苒却感觉到了疼。
眼泪莫名流不停，滑进口腔，苦涩难言。
禹斯年紧紧拉着她的手，“答应我，不许掐自己。”
任苒说好。
“不管你爸妈说什么，你都顺着，千万别和他们对着来。”
“好。”
“小鬼……不要为难自己，你知道的，我只想你好。”
“我知道……”
任苒泣不成声。
她以为长大了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可此刻才发现，做不到。
好多事，真的不是努力就可以。
任苒回到家时，只有任爷爷在客厅看电视。
“他们呢？”
任爷爷朝主卧努努嘴，“才消停一会儿。”
任苒深吸一口气。
任爷爷说：“你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任苒苦笑了下，“您别管了，去睡吧。”
“反了他们！”任爷爷小声嘟囔：“加起来一百多岁了还不懂事儿……”
任苒推开卧室门。
任国昌在卧室阳台抽烟，许书香躺在床上。
明明很安静，可就是让人很窒息。
任苒轻声说：“妈妈，你别生爸爸的气，是我自己要去的。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那样做的……”
这话多少有些没底气。
片刻的幽静后，许书香凉声开口：“你觉得我固执也好，庸俗也好，这个坏人我当定了。”
“任苒你听好了，你若真决定要和禹斯年在一起，我就和你爸离婚，我带着你外婆离开这个家。”
任苒很想问为什么？
凭什么？
她已经二十四岁，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为什么就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可看到父亲微微佝偻着的背影，心里那些咆哮和控诉就化成了泡沫。
她无力地点点头，“好，我听你的，我不和他在一起。”
发出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
说完，任苒就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收到一条信息。
老爸：对不起。
任苒的心揪痛了下，找到禹斯年的微信。
任苒：只能暂时失联了。
禹斯年：知道以前的地下工作者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吗？
任苒：信念。
禹斯年：对，信念，在后方乖乖等我。
然后，发了个亲亲的表情。
任苒盯着看了半天，沉到谷底的心情，才一点点浮起来。
……
盛夏来的很快。
树上的蝉不知疲惫地高歌，苍蝇围着切开的西瓜转呀转。
禹大海额头的汗水流呀流……
每一件事都让余琴烦躁不已。
拿蝉和苍蝇没办法，只有拿丈夫撒气。
“你就不能擦擦汗吗？有那么热吗？”
“平时让你少吃点不听，长那么多肉有啥用？”
“能卖钱还是能红烧呀！”
禹大海被骂，莫名其妙地抹了把汗，“我刚搬完货你看不见呀，流个汗你都看不惯……”
“我就看不惯怎么地吧！这日子你要不想过就别过了！”
余琴吼着，一脚踹出去，踹翻了半筐车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