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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星星那天，我与炎序坐在辽阔的草原上，夜风吹过茂密的长草，浮动沙沙的声响。</p>
我身形已是很高，但炎序要比我更高，坐在我身旁，含着笑望着我。</p>
他五官生得桀骜，很有些西域感，耳边坠着吊坠，同我轻哼着曲子。</p>
他跟我说这是小时候他阿娘常给他唱的曲子。</p>
我转头望向他，等着他说下一句。</p>
谁知炎序偏头，凑近了我左耳，眼睛盯着我，唇瓣张合，说了一句话。</p>
我面露疑惑。</p>
炎序只是笑着倒在草地上，枕着头，并不再同我说那句话。</p>
我的左耳听不见。</p>
因此炎序能很放心地同我说那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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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我泡着池子，琢磨着炎序同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p>
我耳朵聋了。</p>
我眼睛又没瞎。</p>
炎序凑得那么近，唇瓣张张合合，常年耳聋习惯看唇语的我将那句话瞧得一清二楚。</p>
炎序说小时候他阿娘常给他唱那首曲子。</p>
他娘说，若是以后有了心上人，也叫他唱给心上人听。</p>
19</p>
炎序的心上人好像是我。</p>
20</p>
可是炎序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泡池子？</p>
我的池子又大又干净。</p>
炎序为什么不跟我泡池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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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件事很是惦记，甚至对自己是炎序心上人这件事产生了怀疑。</p>
22</p>
我试图从话本里找答案。</p>
话本字密密麻麻都是字。</p>
看得头疼。</p>
算了。</p>
我家少爷都说我脑子不好使。</p>
看话本应该没用。</p>
于是我去问了炎序。</p>
23</p>
炎序在地府做的官还挺大。</p>
一路上都有人同他问好。</p>
不过也不奇怪。</p>
炎序一向都是笑吟吟，黑白无常说他是黑心肝的笑面虎。</p>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p>
我找到炎序时，炎序还在给我写课业。</p>
他努力模仿着我的狗爬字，一笔一划写得很仔细。</p>
见我来，以为是我来问他要课业的，头也不抬地让我等一会，就快写完了。</p>
我让炎序先别写。</p>
我问炎序的心上人是不是自己。</p>
正在写着狗爬字的炎序神情一下就空白了。</p>
他僵硬抬头看我，发现我面瘫着脸望着他。</p>
长久的沉默后，炎序似乎觉得我并不是一副欢喜接受的模样，以为我是来断绝关系的，便开始破罐子破摔。</p>
他摔了笔道：“除了你还有谁——”</p>
“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地府有谁不知道我同你去看了那么多次月亮星</p>
星萤火虫！”</p>
“那破地压根就没有萤火虫！都是我白日一只只抓来晚上再差人放的！”</p>
“我就只是想同你好！”</p>
我愣了愣。</p>
炎序破罐子破摔完，又深吸了一口气，替我将狗爬一样的字写好，将两张写满的纸塞给我。</p>
他道：“好了，这周的课业在这里。”</p>
“下周你若不愿见我，我差人写好了送过去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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