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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她精疲力竭之前，那犹如附骨之蛆的声音，追上她了……
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呢喃，呵着气，用让她想挥手拂去，但是那声音的载体像是风，这一阵没了，又吹来一阵子。
“你说，这前路漫漫什么时候是个头？”
“它真的重要吗？值得你冒险甚至丢失生命去拯救？”
“所有人都是假的，不过是你的臆想，你本就孤孤单单，孤孤单单来，再孤孤单单走……”
……
“真的有人会一直惦记你嘛？人都是善变的，五年，十年，二十年，谁会在意你？”
这些声音重重叠叠，交织缠绕，好像是无数的人同时低声说话，可是牧歌却能分辨出每一句话，能清晰地听见每一个字……
她忽然惊醒一样！为什么？它能说出这些话，她反复思索，最终再听见这么一句话时，恍然大悟。
“真的有人会一直惦记你嘛？人都是善变的，五年，十年，二十年，谁会在意你？”
她害怕，即便是在这修仙的世界，她也无时无刻不在恐惧之中，她没有脱离人的思维，胆小怯懦，瞻前顾后，还有其中纠结无数的情绪。
就比如这句话，她知道声音里说的是谁，又或者说，她听见声音，立马就联想到他……
所以破局的关键竟然是我自己吗？牧歌心绪陡然明朗，这么多天的愁思慢慢消散，她感觉到整个人轻飘飘地，就像是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牧歌心里沉浸下来，忽然黑夜消散，此刻的山路依旧掩映在丛林之间，天色的确渐晚，柔和的霞光铺撒在每个叶片每个花朵上，于是这个世界就发起了光，而她在这柔和的世界里，瘫软在地。
……
等着南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天上的云已经凝聚成一团，迅速向着一个离她不远的地方聚拢，她看着云层，大脑飞速运转，忽然她有一个可怕的设想，牧歌要渡劫了！
想来她应该是金丹期到了，金丹期一共6道天雷，她想着自己柔弱的小师妹，咬牙，想尝试再一次凝聚灵力，出乎细节的是，这次成功了，那轻飘飘就把人灵力打散的力量消失了，南嘉即刻感受牧歌的方向，飞驰而去。
……
此刻的山顶，一个男人在水镜前，看着化为齑粉的幻境，已经天上团成一团的云，拧着眉头又倏而绽开笑颜。
“真有意思，没死还能晋升？看来我死神山应该改名了……”说完向着水镜中昏倒在地上的女子，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小丫头片子，我能让你们在我手上讨到好处？”
……
南嘉找到牧歌的时候，她正像个瓷娃娃，晕倒在楼梯上，眼角挂着泪水，像是被吓到了。
她把人半扶着，喂了口水，牧歌悠悠转醒。
她看着身旁的姐姐，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迫使她紧紧地抓住姐姐的手臂。
她刚刚做了一个，不真切的梦，就那短短时间里，她看见了一片火光，惨死的同门自己万千无辜神灵……
牧歌现在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不清醒，想来是受到幻境影响太深，她甩了甩脑袋，强撑着坐起身体。
“姐姐，我不小心晕倒了。”
“嗯，你要结丹了！”
牧歌抬头看看天，乌云黑沉已经要压到山顶了，她要被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