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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道依然绿树成荫,偶尔飘零着些许落叶,人群熙熙攘攘,商场,商店,饭店顾客络绎不绝,街道上车辆比前些年多了不少。
行人的穿着尽显时尚,年轻人梳理着新颖的发型,路边流行音乐应接不暇,很多人开始使用手机,传呼机人人腰上挂着一部,闪闪发光的链条把传呼和裤子连在一起,生怕被小偷顺手牵羊,各种传呼机,手机配件遍地开花,人们口口相传,传呼带镣,手机带套,女人穿背心,男人卖胸罩。
交通更加便利,出租车随处可见,招手即停,放在七八年前真是匪夷所思。以前不曾见过的美容店,发廊,台球厅,遍布大街小巷。初中和小学不远处总有游戏厅。高中,职校,社区,出现了一种新型商业形式,话吧,经营者通常安装多部电话,靠收取电话费,获得部分利益。
323研究所,名存实亡,但骆驼死了,骨架照样大,仅凭租赁地方也可以获得不少收入,子弟学校成为了主产业,矿泉水还在生产,只不过承包给了私人,多数员工都是外聘,尽管323已经落败,没有人际关系还是很难进入。
原先开发无线电的厂房也变成了仓库,生活区单元房成了养老院,有能力的人早就各谋出路了。翟忠博和以前同事聊过,据说很多人发展的很好,做生意的赚了大钱,另攀高枝的买了大房子。
想来可笑,翟忠博亲眼见过当年参加相控阵雷达研究小组的同事在菜市场卖菜,一同参与过自行火炮改进的同事在医院门口卖水果,自己还不是养过猪,左恩费不是还要过饭。
在坦诚这方面人不如动物,动物和动物见面连衣服都不穿,人不但隐藏身体,境遇,内心,行为,很多方面都在隐藏,虚荣只是出现在人类中吗?恐怕只有天知道。
所长刘景民多次请求翟忠博买断工龄,刘景民确实是为了翟忠博着想,留在323已经毫无价值,买断工龄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补偿费。
翟忠博始终想为左恩费曾取些,哪怕少一点也无所谓,哪怕只有一半也行。他和刘景民谈起这件事就大吵不止,翟忠博知道刘景民没有权利为左恩费曾取任何东西,只是心里不服气而已,买断工龄的事一直就这么放着。
左恩费的房子一直还在,现在是别人住着,刘景民说,房子会想法给左恩费保留,毕竟同事一场,房子的政策很模糊,有人私自占有了,单位一直无人问津。最好想办法赶紧把房子占了再说,一旦政策有变动也好有个说辞,哪怕打官司也不至于啥证据都没有。
经过323门前,翟忠博感慨万千,好久都没有自细看过这里了,他遥望子弟学校,远看厂房,一丝悲凉涌上心头。正好是放学时间,学生们很欢快,活波,朝气蓬勃,他突然想起站在讲台上讲课,好像是昨天的事。
烤肉店已经开始营业,老远就看见肖建在烤肉炉前翻弄烤肉,他身后有一个女孩拿着本子和笔在记录客人所需,两个人交谈一番后,肖建开始埋头烧烤,烟火气顿时升腾。
他们没有见到马文状,伍刚和翟忠博自行坐下,女孩笑脸想迎道:你们吃什么?烤肉,烤鱼,炒田螺都有!
伍刚四下查看,仍然没有看见马文状,他问女孩,就你们两个吗?
女孩笑道:是呀!
翟忠博道:你和那烤肉小伙什么关系?
女孩腼腆道:哦!我男朋友。
听女孩这么一说,伍刚和翟忠博相视一笑,面露喜悦,他们让女孩把拿手的全上一遍。
女孩大惑不解道:你们两个人怕是吃不完,是不是还有人要来?
翟忠博正要开口,身后有人说话特别耳熟,他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刘景民和一个朋友在交谈,翟忠博也不客气大声道:刘所长还有如此雅兴!不去楼台亭阁,怎么来了乡野小店!
刘景民抬头一看,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他心有不喜道:我就怕遇见你,怎么就偏偏遇见了。
翟忠博对伍刚说了刘景民身份,既然碰见,想请不如偶遇,他起身把刘景民和他朋友拉过来同坐。众所周知,翟忠博和刘景民不和,可是两个人并没有深仇大恨。
虽然刘景民没有多大能耐,公私分明还是能分清,如此状况当然不容推却,免得互生埋怨。互相介绍完,刘景民从包里拿出一瓶好酒。
烤鱼的香味顺着空气传播,肖建把鱼送到了旁边一桌,他猛然看见了翟忠博和伍刚。毫无准备之下见到师傅,肖建既委屈又激动,以至于红了眼眶,语无伦次。
伍刚道:马文状呢?他怎么没来?
肖建道:等我忙完再聊。
说完,他便把女友介绍给了大家,女孩很礼貌,和大家互相打了招呼。肖建女友涉世未深,善良淳朴,她问肖建该如何称呼大家呢?
肖建挠挠头道:除了师傅全部叫叔!
翟忠博指着刘景民对肖建女友道:别看他年龄大,其实我们差不多,以后叫哥就行了,显年轻!叫叔就叫老了,谁不想老黄瓜刷绿漆,扮嫩呢?
呵呵呵,刘景民笑道:你也别说我了,你也是老玉米掐不出水,还要爆米花,比我想的美。嗯!嗯!其实我俩年龄差不多,只是我的长相比较有历史感。一番玩笑话把周围人惹的哈哈大笑。
肖建女友端来了凉菜,花生米,和自己做的酸萝卜,四个人碰杯同饮。之前刘景民在伍刚店里吃过烤肉,他认得伍刚但没有说过话,互相根本不熟悉。经过部分了解,互相开始熟悉起来,伍刚并不觉得刘景民有多么讨厌,相反,他觉得刘景民活得真实,真小人总要比伪君子好的多。
喝到尽兴处,刘景民透露了一个消息,很可能323单元房有变动,他让左恩费想办法把房子先占为己有,无论如何先把房子拿下。
房子时间长了没人管,之前的住户早让人给撵走了,单位有些老资格让亲戚把房子给占了,五年,十年,要是没人管,到时候是谁的就说不定了。走的走,留的留,事情已经乱套了,都是人情面子,单位根本没法处理。目前很多房子谁在住,都不知道,一个单元三四户人没人认识。
原先拿事的人,死的死,糊涂的糊涂,资料遗失,人员变动,根本没法管,谁来了也没办法,说句难听话,公家的物件,谁知道明天归谁。
喝了一口酒,翟忠博道:你能把房子弄到左恩费名下?
刘景民瞥了一眼,不屑道:头脑简单,公家的东西我有啥权利,教都教不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钱院长的学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翟忠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左恩费不想要,他觉得自己和323没有了任何关系,没有必要占那个便宜,说过很多次就是不想要。
刘景民意味深长道:看着吧!房子以后绝对是大事,一等一的大事。单元房还是左恩费当时那套,是谁的那不重要,就看谁现在住,我只能想办法把房子腾出来,至于你们怎么办,就是你们的事,我只能帮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