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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李波和席瑞千再次查看了奁城外的状况。
“回去吧。”
李波和席瑞千回到奁城内。
明镜一样的月亮挂在天上，照亮黑暗里的奁城。
奁城点起微弱的灯光，席瑞千不喜铺张，所以禁止在晚上点太明亮的灯。
钋月外面佩戴的穗条掉落在地上，李波奇怪这东西的质量，正欲捡起穗条，一群半人高的孩子冲了出来。
穗条被孩子捡了过去，李波和席瑞千只得跟着那群孩子。
二人走得不急，拐过好几个长街停在了一排房子前。
这些破旧的不符合建筑安全的房子一排又一排，隐在黑暗里。唯一能见到的是矮房里微弱的烛光，透出来几个婆娑的身影。
那几个孩子在屋内嘟嘟囔囔。
“这是什么，狗蛋你怎么能乱捡别人的东西！”
“随手捡的，反正那些人都不要了。”
“你还回去还回去。”
李波站在窗外，皱着眉眼睛微眯。
席瑞千掩嘴轻笑，语气有些放松：“这里是奁城接纳外来人员的地方，他们管这里叫西郊。”
李波侧头看了看席瑞千的下颚，最近席瑞千不吃饭瘦了一大截。
“我小时候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被他们接回去了。”
席瑞千闭上眼，似乎有些怀念。
小矮房的木门从内打开，一个穿着麻衣的小女孩拿着穗条跑了出来。
屋内还有一个满眼泪花的扎小辫的小孩眼睛红红地看着。
“就是他们……”
穿着麻衣的小女孩得了回应，将穗条递给李波。
麻衣做的衣裳早已洗得褪成了寡淡的颜色，经常磨破的袖口上是一些针脚粗笨的补丁。
小女孩的脸还是干干净净，头发扎得精精神神。
“哥哥，还给你们。”
李波接过穗条，重新络在钋月剑上。顿了顿，他从怀内掏出一个虎头娃娃。
虎头娃娃是先前在奁城看到准备带给皇甫翎的，但他忘记了，也就留到了现在。
“送给你们，算作纪念品。”
小孩子不太理解纪念品的意思，眼神中有些疑惑。
席瑞千伸出那双骨节分明还带着伤的手，温柔地揉了揉小孩子的头。
“拿着就是了。现在你们还吃得上饭吗？”
小孩犹豫地接过虎头娃娃，压下自己的嘴角，装作大人的样子回答：“现在我们每天可以吃上一顿大饼。”
李波眼神有些黯淡，他见过更多这样的人，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多得数不清。
席瑞千轻拍李波的肩，无声地安慰李波。作为一城之主，他见到这样的情景也很心痛。奁城只有通过反抗，才能获得真真正正的安居乐业。
小孩哒哒哒一步一跳地回到矮房内，矮房传出一阵欢笑声。
李波的心情微微好了些。他定定地看了许久，心中忽然有了强烈地争鸣，他感受到了召唤。
与先前梦境的引诱和蛊惑不同，这是他内心深处地狂热。
席瑞千回城主府也没睡觉，研究了一夜奁城人民在物资封锁的情况下应该如何过冬。
天亮李波来拜访他的时候，他正在指挥下属办事，话语中非常庆幸自己有更多的时间能给奁城人民。
万里晏也跟着万神医去救治一些平民，李波还是抱有一丝培养他人性的幻想在里面，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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