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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都透着温润气质的男子，满脸鲜血的将抢夺来的匕首送进对方的胸口。
那个时候，他脸上都带着儒雅的笑。
忍不住搓搓手臂顿起的鸡皮疙瘩，她想自己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画面。
若华轻笑：“是他啊。”
这样看来，他们很快就能在教堂再次见面。
“你们认识？”明若瞪大眼，不明白一个贫民怎么会跟公爵千金有交集。
其他人也看着若华，没有明说，亮晶晶的眼神却分明在催促她讲与新任骑士长的相识经过。
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共性。
明若勾起一抹矜持的笑，摇头道：“只是从姐姐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乔亚素来喜爱刀枪棍棒，对教堂选拔骑士的角斗自然也感兴趣。
那种场合，向来少不了她。
只是她怕现场的血腥吓着自己柔弱的妹妹，所以那些稍微暴力一点的场面她都不会主动提起。
宴会厅在角落里会准备为宾客歇脚的地方，布置了精美的帘幔将沙发与大厅隔开。
几人聊得开怀，帘幕掀起，来了位不速之客。
“哟，这不是神眷者嘛。”明若一副不待见她的样子，喜恶都明晃晃写在脸上。
另几位贵女噤了声，微微皱着眉。
有权势的人豢养情妇是上流圈子里公开的秘密，但也没谁会将小情人带到公开场合，当众给正牌夫人没脸。
知道人家有婚约在身，还上赶着倒贴的，那叫下贱。
真爱不真爱那一套，在约定俗成的规则下不堪一击。
安娜到底是奴隶出身，哪怕样子做得再足，金银珠宝穿在身，也少了自小娇生惯养出来的气质。
她很想融入上流社会，但在这些贵女面前，她仍然拿不出多少底气。
“可以谈一谈吗？”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容，看向若华时，手不自觉捏着裙角。
若华能感觉出她的紧张。
明若讥诮出声：“什么地位的人都能跟公爵千金说上话，拉斐尔庄园岂不是要被踏破门槛？”
若华扯扯她的袖子，安抚的冲她笑笑，优雅起身面向安娜：“请吧。”
安娜不敢看其他人的视线，这些贵女靠家世站在人前，而她凭的却是皇室的附庸。
如果没有神眷者这层身份，她仍然只是任人践踏的奴隶。
花园里晚风徐徐，吹散宴会厅中音乐与人声交杂的喧嚣。
安娜看着眼前这张精致无双的脸，准备已经的示威话语突然哽在喉间。
跟被称为上帝宠儿的公爵千金相比，自己就是脚底下的泥泞。
让她无力的自卑感再度袭来，她身上好似泄了所有力气。
“对不起。”她鞠了一躬，“我比华薇小姐更需要他。”
若华理解她的意思，她不甘于当卑贱的奴隶，就像快要沉底的溺水者，拽到一根杆子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
“我并不放在心上。”若华微微一笑，毫无芥蒂。
对上她明镜般的眸子，安娜更觉得自己卑鄙。
“谢谢。”说完这两个字，她几乎落荒而逃。
而此时的神殿里，男人轻轻一挥手。
面前水镜里若华和安娜的身影消失不见。
别西卜提出这个人类女孩特殊之处后，傲慢之神路西法便多了窥探人间的癖好。
当然，这里的人间即是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