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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泱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自己正躺在中城的一个男性面部护理店的椅子上，技师叫他放轻松，深呼吸，然后拿出牛肚往他脸上疯狂乱抹。
腥臭又粗糙。
“啊！不要！”
“阿嬷！他醒了！”
季泱猛地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一张黑中带红的福气脸蛋，两个小冲天揪捆着红绳，一边朝门外喊，一边回过头来看他，手上拿着帕子。
应该就是牛肚触感的罪魁祸首了。
周围是土砖和木头搭成的墙壁，零星几件看起来颇有手工味道的家具，阳光从支窗透过来，刺得他眼睛生疼。
不一会儿外面就有脚步声传来，一位包着头巾的老妇人慢慢踱步走来，手里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水，身后跟着夏燃，还是分开之前的那套衣服。
“小哥儿，喝了这个，就会好些，免得伤风受寒了。”
发音很奇怪，但是季泱就是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从妇人手中接过碗来，还能用同样的语言慢慢回上一句。
“大娘，是你救了我们吗？”
“是囡囡在河边发现你们的。”
季泱点点头对着小女孩道谢，尝试了一下基因力和意识流量无果后，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谢谢囡囡，谢谢大娘。”
“没事，没事，这位是你朋友吧？”
老妇人指着门口的夏燃，季泱点点头。
“你劝劝她把药喝了，我跟她说她也不听，也不说话。”
“她脑子不太灵光，实在是麻烦了，大娘，这是哪？”
“这里？桃源村。”
季泱皱起眉头一头雾水的样子，显然《桃花源记》已经从教科书里删除了。
“桃源村大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大约是午时左右吧”
季泱挠挠头，憨憨一笑道：
“大娘，我是说现在是多少年了？”
“多少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先祖为了躲避秦时的战乱随高人引领来这，直到现在也没有出去过”
“秦时？秦朝？！嬴政？”
老妇人见季泱突然激动起来，不动声色的将囡囡往身后扒拉了一下，自己则是往前一步挡在前面，然后点了点头。
季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块应急的巧克力递过去给小女孩道：
“这个给你，好吃，甜的。”
囡囡来拿，被老妇人拉了一把没拉住，季泱见状苦笑道：
“婆婆，我们是好人，住在这条河的上游，今日出门本想弄些肉食给我这脑子不好的小姨打打牙祭，奈何被那些凶猛的家伙追得无处可去，只好跳进河里。”
季泱说到这还揉了揉因为突然醒来被强光照射得红红的眼睛。
“可怜我这小姨知道后，为了找我也跳了下来，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才让囡囡在河边把我们给救了，命苦哟”
老人家可听不得这些，走过来拍着季泱的后背安慰道：
“小哥儿，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尽管在我这住下好了，村子里虽然不是什么富庶的地方，老婆子的脸面换你们两个人的口粮还是够的”
“谢谢婆婆，谢谢婆婆，我们不吃白食，你有吩咐尽管开口。”
老妇人摇摇头，又交代了药在隔壁夏燃的房间里，就带着囡囡出去了，剩下夏燃和季泱面面相觑。
“你怎么听得懂她们讲话的？”
“书上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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