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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公主来来往往的，季曼也分不清谁是谁，只是有个人倒是很显眼，因为坐的是一把木轮椅，带着金冠，穿着青色的四爪龙袍。
椿皮在季曼旁边，一脸解气地道：“总算是处置了，这几个可恶东西，就看着云主子心性好，不伺候就算了，还敢抢主子的东西。”
季曼耸肩：“我坏人当习惯了，侯爷赶紧改个道吧，不然别人欺负死了寒云，你又得怪我当初把她拖下水。”
“今儿我去看了，屋子里都没炉子，寒云的脸色也苍白。”季曼伸手摸了摸筠儿的脸蛋道：“就算是个女儿，也是你亲生的血脉吧，瘦成这个样子，还没曦儿一半大，您看着不心疼么？”
旁边几个丫鬟见状，也都跟着求：“奴婢们也不想伺候云主子。”
“去吧。”
见着季曼，打头的一个婆子还就笑了，迎上来就喊了一声：“二小姐。”
钱管家顿了顿，点头，招呼了家丁进来，将四个丫鬟婆子带走。
季曼将好好放在她的床边，后头的奶娘也将曦儿抱了过来放下。两个奶娃娃像是也有些冻着了，好好瞪大了眼睛，曦儿则是扁扁嘴直接哭了。
那婆子气势弱地哼哼两声，嘀咕道：“三小姐如今可是得了宠，夫人何不把她的位份提一提，顺便把奴婢送回她身边去？”
“夫人！夫人恕罪啊！”临到被拖走了，几个人脸上才出现惊恐的神色，哀哀地求着。
柳寒云笑着点头，还抱着曦儿。曦儿已经不哭了，被她哄得直接睡着了。
低下头在雪地里画圈圈，革命的路到底还有多漫长……
季曼坐得很端正，配上那紫裙饰，一看就让人觉得很有架势。一路上遇见谁都是带着微笑，哪怕压根不认识。
“你这是干什么？”宁钰轩走近了看见这么个人，没好气地道：“装鬼呢？”
宁钰轩特地让人赶制了两套新的礼裳，深紫色绣边的袍子和长裙，还是个情侣款，一套送到了季曼面前，要她好好打扮跟着去赴宴。
院子里零零散散四个家奴，两个婆子两个粗使丫鬟，不情不愿地站着，直哆嗦腿。
三皇子最近可是春风得意，皇帝将藩国的一个公主指给了他当皇子妃，皇贵妃又不断在为他铺路，估计再过不久，三皇子也就该稳稳拿下太子宝座了。
聂沉鱼如今风光得很，连带着她带过来的丫鬟也都个个耀武扬威的。
那婆子看她一眼，点头。
柳寒云笑道：“哄孩子方法可多呢，你瞧筠儿，也不是让人省心的，可是有椿皮哄着，就不哭不闹了。”
宁钰轩微微颔，看了她一眼，当真转身去凌寒院了。
“你们的规矩，是管出嫁了的人都喊小姐？”季曼淡淡地问。
“也不是多大委屈，以前当丫鬟的时候，冬天也就是这么过的。”柳寒云苦笑一声道。
“那是二皇子。”宁钰轩看着她的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多看。”
宁明杰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侯府，季曼再看见他的时候，是在宫里两天后的宴会上。
古代是没有情侣装这一说的，估计也就是宴会上人多，怕人家牵错了夫人，所以自家人都是一个颜色。
“这倒是奇了。”季曼眨眨眼看着那小家伙：“我每天哄他许久他才会睡着的，现在竟然你一哄就睡了。”
季曼轻笑一声，摇头道：“妹妹是妹妹，规矩是规矩，我不会偏袒她一分一毫。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只管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天气冷了，其他的丫鬟婆子也怕冻着，就没来伺候。”柳寒云轻咳两声坐起来，靠在床头道：“夫人怎么来了？”
季曼陪着笑，就跟见客户似的。
晚上的时候，雪停了，外头也依旧很冷，季曼得知了宁钰轩今日又打算去落雁轩，于是穿了斗篷抱了筠儿，专门在路上等着。
季曼笑了笑：“你不想伺候云主子，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