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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大家觉得素菜没什么味道，便决定去山里打些野味，在外头烤着吃。当然，这活儿还是得男人干。
宁钰轩哭笑不得：“这地方，睡地上可是会着凉的。”
多了一天的空闲不用看账，季曼也就乐得自在。同好会的一群男人在一起偶尔说些国事，她也就听着。
大师睁开了眼，开始拿过众人手里的小札一一看，看过好几个，都一句话未说，倒是在看见朱玉润手里的小札之后，眼睛亮了亮。
“没有便好。”宁钰轩又看见了野兔，拿起弓弩瞄准，对她道：“对对手一定要狠，你若是太仁慈，那就该是你饿肚子了。”
腰和肩膀上被人的手臂压着，怪不得她昨晚梦见天塌了。季曼冷着脸看着旁边仍旧在熟睡的宁钰轩，起身就跨过他下了床，穿好外袍之后，将门窗全部大开。清晨的凉风灌进来，直接将宁钰轩给冻醒了。
“您这是逃避的心理。”季曼皮笑肉不笑：“在其位谋其政，侯爷也该回去了，定然有很多事要忙。”
“兴来美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结果没缩过去一半，就被千应臣拦腰扯回来：“你给我坐好不要动。”
“不负如来不负卿，你的心上人是谁？”
“这桃树要是没存活下来，当如何啊？”罗芊芊双手合十，好奇地问了一句。
季曼呆了呆，蹲在这树前看了好一会儿，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回去的话，她又得住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每天与一些商人打交道，累得眼下的黑色越来越浓？
月色姣好，宁钰轩与她走在走廊上，穿过这一排排的厢房要回自己的房间去。这一路上喃喃念着，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和尚笑眯眯地道：“这里的桃树都被照看得很好，虽然因着山上气候冷，花开得晚，但是终究也是会开的。带着各位施主的心意的桃树，更是不会死。”
“那我睡，我身子骨好。”季曼进了房间就开始铺床。
朱玉润缩着脖子没说话。
明日？季曼皱眉，她还以为来这山上只需要一天的功夫呢，所以明日还约了户部的唐主事要一起用膳。最近粮行的竞争很大，上下关系自然更加需要打点。给上头送礼自然是少不了的。
季曼目不斜视，继续看其他人的。
“是么？”宁钰轩倒也没生气，看着那天上的月亮，淡淡地道：“心口不一之人，在传闻里是会受五雷诛心之痛的。”
摇摇头，季曼从另一个出口出了桃林。身后，罗芊芊正很认真地往树上刻着赵凯风的名字。
竟然关心起她的生意来了？季曼抿唇，老实回答：“粮是都赶着好时候卖完了，秋收的粮一部分被朝廷征收，也该还剩下一部分来，能让我安心卖几个月。”
古人的感情她还真是不懂，若说宁钰轩有多少真心，季曼是不信的。喜欢可能有，但是将她和他的大业放在一起对比一下，她绝对被甩出三个太平洋。
心里一惊，回头一看，一个和尚正在给罗芊芊说话，两人站在不远处，被桃花挡了。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季曼醒来，却是已经在床上了。
千应臣没有看她，只在自己手里的小札上写着。
“有问题么？”陌玉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很是认真地看着她问。
季曼摇头，比起唐主事，这位爷明显更得罪不得。
“嗯。”宁钰轩点头：“明日再回去吧。”
季曼抿唇，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若是宁钰轩刻的，那也只能是上次举宅来祈福的时候刻的。留她一人在京城面对那时候聂家的突然横祸，自己在这山上深情款款地刻字，是个什么意思？
“哦，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季曼做了个拥抱太阳的姿势，然后收回来，打了个呵欠道：“今晚侯爷睡地铺吧。”
小札传了一周，几个夫人看着朱玉润的目光也稍微温和了点。到底是以才会友的一帮人，才华是最重要的。
这种跟现代寺庙里常见的长明灯一样的骗钱东西，还真也能骗不少银子。季曼听着罗芊芊问一棵树的价格，当即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还有五棵树是空的了。
季曼嫌弃地看他一眼，撇嘴道：“反正不是侯爷，侯爷不必挂心。”
宁钰轩轻笑了一声，当真就躺在了床上去，看季曼往地上铺了两层棉絮，再盖一层厚被。
朱玉润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往季曼身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