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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蒙彻叫苦?
因为华音当时出的主意是权宜之计,想着人命关天,先把人救出来,再追查柿饼的事。
可现在王小莲出现,这故事一下就会穿帮。
属下说,王小莲满脸黑灰,还掉了一只鞋,从城外跑进来。由于衙役们都得了令要抓捕她,所以一认出人,就直接扭送官府了。
蒙彻踩进公堂,知县端坐上方,正在审理,面色愠怒,胡子都横了起来。
“小丫头!本官念你年幼,欲待从轻,没想到你如此刁滑,负隅顽抗!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如何偷的贡品?有何同伙?又藏到哪里去了!?”
王小莲跪在堂下,毕竟她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吓得痛哭失声,口不能言。
“看来,不上点大刑,你是不肯说了!” 县官重拍惊堂木,“来人,打板子!”
说时迟那时快,蒙彻飞身上前,砰地往地下一扑,推开小莲,那一板闷闷地打在了他背上,疼得龇牙咧嘴。
举座皆惊,知县大喝:“蒙彻,你干什么!?”
蒙彻是个实诚人,急切编不出谎话,就照实说了,诬陷小莲偷贡品,是为了拿到查失踪案的权限。实际他根本不知谁偷了贡品。
知县狂怒:“你知法犯法,竟想出如此主意来愚弄上官?!”
“不对!”他突然又摇头道,“这法子,定不是你想出来的,谁与你同谋?快些交代!”
“就,就是我一个人想的……” 蒙彻梗着脖子道,“大人,如今王小莲既然已经找到,应该赶快问她,其他失踪的人怎么样了……”
他不说还好,一听这话,县令更气,胡子都在抖动,拍案大骂:“现在还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打二十大板,拉下去监候!所有人手,听凭陆丰调派,全力追缉贡品案!”
陆丰是另一名捕头,闻言连忙出列,拱手道声“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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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华音和巧娘在店里收拾,忽见小六风风火火地来,把情况说了,巧娘一听蒙彻挨打,脸色发白,眼眶发红。
华音亦面色肃敛,但情绪看不出太大波动。
片刻,她道:“先救人。”
“怎么救?” 巧娘手指发抖,“蒙捕头可在县衙大牢里呢。”
“我是说,先救另外两个姑娘,” 华音迅速分析,“第一,人命关天,我们已经知道人在武备仓库,现在不去,岂非前功尽弃?第二,若把人救回来了,至少是一件功劳,我们到时或许可以发动群众,给县衙施压,说蒙捕头为民着想,将功折罪。至少保证他不被重判。”
巧娘听了,抹把眼泪,把菜刀往腰上一别,道:“我跟你去!”
这时又听后堂窸窸窣窣,看时,是“翠花”三步并做两步跑出来,满面黝黑,怀中抱着把扫帚:“我也跟你们去!”
他样子虽然滑稽,华音知他底细,听他说要去,心头倒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武力是个保障,便点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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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巧娘把磨豆腐的小黑驴从石磨上解下来,套辕子赶车,华音和“翠花”坐在后面。
这还是萧照夜第一次坐驴车,颠得七荤八素。
在荒郊野地里跑了一阵,不多时,到了地方,是城外一处建筑,都是上百斤的大青石所建,远远望去,两只威武的大石狮子立在夕阳中,格外衬得身后石质的建筑高大而冷硬,建筑外围,是数层蒺藜铁栅,庄严酷烈,拒人千里。
萧照夜有些欣慰,又有些疑惑。
欣慰是因为他知道武备仓库的由来,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本朝高祖出身将门,毕生与胡骑交战,至统一天下,不忘边关,故设立节度使,驻守边塞,军纪严整,武备森明,胡人数十年不敢南犯。
不过高祖到现世,已有百年,萧照夜出生以来,对外一直执行的都是贸易和亲的怀柔政策,他生长的江淮之地,更是富庶温柔,所以当他见到这一高祖时期留下的建筑,登时被那种古朴雄浑,舍我其谁的气魄所折服。仿佛见秦时明月,汉家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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