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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这是怎么搞的？温令君平时和和气气一个人，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哟。”
一灯如豆，灯火下，胖大娘在帮华音脸上擦着药。
华音痛得龇牙咧嘴，脸颊也肿起来老高，但还是扎挣着道：“温令君……是帮我……”
“帮你？打成这样还是帮你？”
“因为……” 华音有些难以启齿，强撑着说出来，“另一个男的，想要一些……别的。”
胖大娘一下不说话了。身为女人，她明白华音指的是什么。
她和缓了口气道：“哎哟，我就说，温令君还是好人，那是多亏了温令君。欸，你说他身边那穿貂的是谁啊，连温令君都恭恭敬敬的。”
这一句让华音突然想起，貂裘男子最后说的那句“温慈，你的口味这么多年没变”，于是她没有应答，反岔出一个提问：“大娘，你在大户人家做事时，可见过，或听他们说过温令君的夫人？”
大娘道：“嗨呀，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温令君没有夫人。”
华音一惊：“温令君一表人才，功成名就，没有夫人？”
“哎呀，这就叫，问世间情为何物呀，”大娘一聊起八卦，两眼都放光，“我在大户时，听过一嘴，说温令君原先有个青梅竹马。可惜成婚之前，一病死了，从此温令君誓不立正室娘子。”
说着，她一把攥住华音手腕：“小娘子，虽说温令君救你一命，你可千万不要动了心思，想嫁给他呀，咱们这，连世家大族想与他联姻，都叫他婉拒了。”
华音听她说得荒唐，哭笑不得，连道：“怎么会，问问罢了。”
然后她道：“我如今遇到这样的事，连伤带怕，也难干活……明日我便打算回云州去。”
大娘苦着脸道：“本来你也不算我家伙计，走自然走得，就是我这要忙不过来了。”
华音道：“您放心，这几日承蒙关照。我云州有几个熟人，都是踏实肯干的，等回去问问，有没有愿意来的。”
大娘道：“那感情好。我瞧你是个人品好的，你推荐的人也错不了。”
于是说说闲话，互道保重，第二天，华音便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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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阔云低，坐在船上，华音闭目养神，脑子里，却是千头万绪，试图厘清这一切关系。
胖大娘问那句话她没回应，正因为她心里已经有猜测。
像大娘说的，温慈都得恭恭敬敬的人，能有几个？
何况，他肩膀上站着那只猎鹰。
林四果曾提过，太子，曾用百名婢女换一只烈鹰。
是的，当朝太子，萧照麟，萧照夜的大哥，也是华音一早怀疑指向的人。
……
—— 太子不是要去云州吗？如何来了燕州？
—— 似乎也不算不合理，燕州云州双双开了边市，就算做做样子，也得都监审一番，不能只查一边吧。
——那么，太子与温慈的关系如何，也像跟韩保那般不对付吗？
——显然不是。就冲“口味没变”这句话，他与温慈相识已久，很熟悉。
——带钩！！
华音张开眼睛，猛然想起。
自己在船上，曾捡到过一个赤金带钩，二品以上官员才能佩戴。
倘若不是韩保的话，会不会是，温慈？
狐裘去了观音台，苍鹰进贡给了太子，而温慈的带钩遗落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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